许一盏叹了一声,问:“这场战争本就是‘太子太傅’提出的,谁替我去送死呢?”
“”褚晚龄无言以对,但他固执得要命,“你不能死。”
“那你陪我留在梅川,我们再也不回华都。”许一盏顿了顿,“——永远。”
褚晚龄眉宇紧蹙,急道:“我是大皖的太”
“闭嘴。”许一盏的声色都很严肃,褚晚龄被她震得退回半步,身形落回座上,低首失神,许一盏叹息片刻,才轻声道,“你忘了你说过的?——除了我,还有谁能是太子太傅?”
褚晚龄微怔。
可四年前,确是他执着许一盏的手,亲口说,“——学生是唯一的太子,您是唯一的太子太傅。”
时至今日,这句话听上去依然掷地有声,唯独他自己清楚,其中有多少心虚和难堪,都藏匿在他故作镇定的表象之下。
“可是”
许一盏忽地凑近了他,四目相接,褚晚龄自觉地停了话声。
许一盏不久前说,雨水敲在篷上,会堪比心跳,吵得令人心烦。
现在下雨了吗?不然怎么这么吵?
嗯没下雨。
许一盏看他一会儿,在吵闹的心跳中笑了数声,褚晚龄正想开口,却见眼前陡然压下一片阴影,许一盏半跪在船,屏息垂首。
在一片熏人发醉的皂角香中,许一盏轻轻松松地吻平了他紧蹙的眉宇。
温热又妥帖,轻轻地印在眉额,烙进心底。
褚晚龄几近窒息。
许一盏带笑的嗓音接踵而至:
“——你不是问我,你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