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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太傅很忙 楚山咕 1133 字 5个月前

许一盏沉默了会儿:“我徒弟都在那边,不去陪他们,我心中有愧。”

“您要陪多远?”

“从出征,到凯旋。”许一盏别过头,不再看他,“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会被敌军将领的项上人头,亲手奉到你御前。”

褚晚龄便望了她一会儿,可对方一直采取沉默以对的策略,无论他的眼神注视多久,许一盏都坚持不再抬头。

他们近在咫尺,却像隔着楚河汉界,各执所见,顽固地对峙着,谁也不愿退后半步。

许一盏心中有些埋怨。

——你不答应我的要求,却要我什么都听从你,哪来的道理,谁惯的烂毛病?

噢,老娘惯的。

褚晚龄不知她心里自问自骂的挣扎,只是静静地注视她,目光从许一盏微合的双眸发散,如一汪水,终于漫过眼前整个人的发顶。

夜雾如蒸,船身颠簸。

许一盏愕然抬眸,才发觉褚晚龄又不知好歹地直起身,弓着腰,向她踏了一步。

“怎么?突然打坐顿悟了游泳,想栽下去洗个澡现现本事?”

“他们是你的徒弟,”褚晚龄停了许久,许一盏心中已感觉到几分不妙,但褚晚龄没有停下,他依然步步紧逼,“姐姐,我是什么?”

“你”

褚晚龄摇摇头,他弯着腰,上半身渐渐逼近许一盏,最终停在她身前三寸。

篷内狭窄,许一盏就此对上褚晚龄幽深的眸光,颇有几分气短:“做什么?”

褚晚龄的长发本就只是用雪白的发带随意系了个结,这时随着他的动作,系在身后的长发都顺着肩背,如流墨一般披拂而下——落了许一盏满怀。

“我是拖累。”他垂着眼睫,敛住眸光,低声说,“是你的拖累,是父皇的拖累,是大皖的拖累。”

“我利用你,欺骗你,华都的事我一件都没办好,玄玉岛是场注定的败仗,而我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看着你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