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明赔着笑,小心翼翼地问:“那、要不然还是里面坐,喝点茶,让我慢慢解释?”
“解释就不必了。”许一盏慢条斯理地重复,眼中盛满笑意,“何公子呀,我、信、得、过。”
何月明:“”
他顶着许一盏温和的视线,头皮发麻,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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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前。
盛书烟造访何府从不递名帖,这位珠玉点缀罗绮加身华贵无双的贵女向来是蹲在何府的外墙边上,抄着一根粗制滥造的管箫作一首堪比狼狂啸、风悲咽的退敌曲。何月明不堪其扰,不会等她吹满一整首,就会主动积极地跃过墙头和她来一场言不由衷的喜相逢。
“盛宴叫我明日去见许轻舟,你和我说说许轻舟的喜恶,我好打扮。”
何月明咂着嘴回忆片刻,武状元玉树临风的飒爽英姿便在他脑里浮现,再一看眼前未着粉黛冲他呼三喝四的盛书烟,何月明酸溜溜地讽她:“打扮?亏你先前还说跟小爷比什么谁后成家,合着瞧见好儿郎照样贴上去了不是?”
盛书烟哼笑一声:“他喜欢华贵的,我就穿朴素;他喜欢清雅的,我就穿艳俗——你懂什么,搁这跟我屁话连篇,还不如教教我怎么气死那姓许的。”
“嚯,人家模样好武功高,如今蒙皇上青眼荣登从一品,未必能看得上你。盛宴那家伙能厚着脸皮替你争取到一个见面的资格,着实不易,你还是珍惜一下他的心血罢!”
盛书烟一把掐起他的胳膊:“你帮是不帮?”
何月明其实并不觉得痛,但还是配合地挤了个笑,哎哎地叫两声:“他都不理人,那喜恶谁清楚呀?可能喜欢养生?据说以前他建了个江湖门派,叫长生斋。”他又想了想,信口道,“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些关于许大人的谣言,都是听着玩玩,我是不信的。”
盛书烟来了精神:“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