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繁见梅萼清眼底满是赞许,极为心虚,其实她二人是真心想要折成银钱带走,她楼哥哥说了,要空船去,满船回,震吓禹京所有人。
梅萼清看他二人心思全野了,只得执酒一杯:“望君归来,他日同朝共事酌浊酒。”
楼淮祀装模作样:“一定一定。”
这一日,大船起帆,俞子离在野渡抚琴相送,谢罪打着伞,雪砌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动,苍老的贾先生哈哈大笑:“走,走,同去同去。”
谢罪摇摇头。
“小郎君应我,要为我养老送终,老贾这把老骨头,死也要死在他身边。”贾先生呵呵直笑,他以为自己活不了多时,没想到居然还挺硬朗,再者,不舍啊,实在不舍啊,他无妻无家,无儿无女,唯有视如孙儿的谢罪,视为血亲的楼淮祀。
俞子离琴音一缓,低声道:“保重。”
谢罪一抿唇,拜别俞子离,扶起贾先生,往码头行去。
朱眉抱着刀,目送一老一少,再看俞子离:“先生不去?”
俞子离低首:“天地宽广,我心所向,就让阿祀代我一游。”他已放不下栖州,愿在此折翼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