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些,谢珵矣亲自把人送回去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仍是有得忙,盛吉这个摊子他得派个合适的人来接管,单是选个人都得拉几个会议。
不开会的时候,就待在办公室里看各项数据分析报告,应酬都连推了好几个,除去一两个和市领导的重要酒局。
忙起来简直没天没夜。
这晚酒局,季钦山也在场,这也是盛吉那件事尘埃落定之后,他第一次和谢珵矣碰上面,这人一如往常地平静,升仙了都没他这么气定神闲。
季钦山寻了个空,问道:“老太太知道这事之后,什么反应?”
谢珵矣点着烟,一般这种场合他也不抽,拿着烟就当应个景,他说:“没什么反应,在家也没提起一字半句。老太太操心了大半辈子,现在就围着孙女转,清闲惯了,其他事不管。”
谢老太太当年的巾帼气概,季钦山只从他爸口里听说过。当年谢老爷子锒铛入狱之后,她一个女子力战群雄,硬生生从一群豺狼虎豹的围攻之中突围而出。
种种巾帼事迹说起来,简直要羞煞一众须眉汉子。
季钦山每回见到谢老太太,无法从她眼下的端庄和蔼的姿态里,窥探出当年她傲视群雄的风采,可那些事迹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寻常时候洗手作羹汤,关键时候撑得住场面,这样的女人,季钦山迄今为止只见过这么一个。
也许是被谢老太太的过往震慑住了,季钦山总觉得,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谢珵矣,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撑得住谢家那么复杂的背景。
谢珵矣只觉得好笑:“我要那么能干的老婆干什么?你是不是盼着我出点什么事?”
再说他家老太太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强悍,不也是被逼到绝境,绝地反击的效果么?
季钦山说:“有备无患嘛。”
谢珵矣一脚让他滚蛋。
话才落,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喻诗问打来的,他心想这妮子万年不主动给他一个电话,一旦找他准有事。
谢珵矣走出来,一边往通风口走,一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