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够曲折的。冯世真听得兴致勃勃,像听书似的。
朱掌柜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那日本人在东三省开鸦片园,表面上是生意人,实则是日本军阀家的子弟,两个哥哥都是驻守东三省的军官。”
话说到这里,连冯世真都已经听出端倪来。
容嘉上脸上冷笑不复,盯着朱老九。
朱老九不看他,低头收拾那两个假货,道:“此人叫桥本正三,如今举家从东北搬迁到了上海,在社交场上颇有些名气,容大少或许认识。”
容嘉上的唇抿成一条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把信封揉得哗啦哗啦响。朱掌柜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信封,就像饿了三日的人看到肉包子一样。
“这个信封,加一张一千块的支票。”容嘉上掏出支票本,写了起来,“还请朱老板给桥本带个话,就说有人想买他手里的金麒麟。”
朱老九却拢着手笑,不肯接他的支票。
“那桥本只有一个嫡出儿子,自幼多病孱弱。可自从他得了金麒麟后,儿子的病就好了。他视那金麒麟为儿子的保命符,极其珍重地收藏着,断然不会出手的。我自然想赚容大少的钱,可办不成事,也没这脸伸手。”
容嘉上捏着信封,眉头烦躁地皱着,说:“就没有丝毫办法可以打动他?”
朱老九摇头,“桥本出身日本豪族,有权有势有钱,妻妾成群,儿女双全,什么都不缺。我也知容大少寻宝心切,可这个事上,我也是束手无策。”
容嘉上斟酌片刻,把支票和信封一并递了过去,“买你闭嘴,再加上一个仿的金麒麟。把活儿做好了,别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