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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取了竹牌来,还给我们一人备上了几吊钱,笑吟吟地说:“这是权叔让我送来的,若是不够,再打发人到外头去取。”

“你出去说,多谢权叔替我们想的周到。”

我们玩的是六个人的打法,谁手里的牌到最后还没有出掉,就算输家。

其实,我和巫真玩牌都是父亲教的——一般人想赢靠运气,有些人会算牌,偷牌,而我们想赢,只用小小障眼法就能办到。

我的这一手牌点子都小,转头瞅了一眼巫真,她笑眯眯地抿了口茶,手里的竹牌在手指间滑来滑去,看起来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面前的铜钱有进有出,没多出多少来,也没有减少。闵道输了好几回,他手生,看来很少玩牌,这一回眉头又皱起来,看着赢面又不大。姚自胜也是输了几回,不过他只盯着手里的牌,一张一张地细看,似乎觉得非常新奇。他以前应该没玩过牌,可是学得极快,规矩一讲,两把跟着顺下来,已经象是个老手了。

而越姑娘……她还一把都没有输过,就算没有当上赢家,也绝不是垫底的那一个。她拨弄着竹牌,把牌摆成扇面的样子,看起来,好象对输赢并不在意一样。

父亲曾经说过,牌品如人品,从一些寻常的细微之处,可以看出许多东西来。

我算着,这一把八成要输。

输就输吧,不过是打发时辰。

我的上家是巫真,下家是闵道,大家围着圆桌抹牌,牌声哗啦啦响象是夏天打在瓦檐上的急雨一般热闹。不管是生疏还是熟悉,一抹起牌来,气氛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生硬,牌好牌劣不论,有着这么一样热热闹闹的有声响事情做着,屋里这三男三女六个人之间的关系,乍一看也变得融洽起来。

“噫,这张牌原来在你手里。”巫真笑眯眯地说:“好了,这下我可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