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指着最末尾的一串数字道:“看,儿子,这就是老娘为你打下的江山。”
此时他也想挥舞着手臂,来上这么一句。
这场雨一直持续到晚上都没停,雨势却小了许多。
淅淅沥沥的雨很轻柔,夜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进来,荡漾出满室清凉。
时值半夜,睡眠中的秦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带着满身的戾气睁开眼,“谁?”
“夫人。”外边胡言的声音传进来,“作坊那边出事了。”
戾气消褪,她抓起旁边的衣裳披在身上,赤脚踩在木板上,打开门。
“说!”
“就在之前,有人翻过小云山潜入作坊内,杀了三人,伤了六七人,抢走了一些银两便逃了。”
回屋穿上鞋子,招呼胡言往作坊那边去。
“娘,怎么了?”韩镜从屋内出来,站在楼梯口探头问道。
秦鹿抬头看着他,“回去睡觉,我去处理一些事。”
“我帮你。”韩镜那边赶忙跑回去船上衣服,快脚下楼,跟在后边。
来到作坊,这次出事的是造纸作坊。
作坊里目前有三十几人,他们住的是联排砖房,几个屋子里都乱糟糟的,死的是前边两个屋子,他们这些日子存下的银子全部被抢走了。
看到秦鹿过来,这些人忙起身见礼。
“伤成这样就别动了。”秦鹿按住一个中年男子的肩膀,“知道是谁吗?”
众人面面相觑。
“回夫人。”人群里走出一个相对年轻的男人,“带头的是遮龙寨的二当家,他们的寨子就在五十里外的赤龙山。”
韩镜板着小脸,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男子赶忙回道:“小的以前就住在赤龙山不到十里的村子里,五年前,遮龙寨三位当家率领近百名山匪,一夜之间将小的的村子洗劫一空,村子里近六百口人,逃出来的没有几个。小的当初还是外出走亲戚,方才逃过一劫。”
“原先那座山叫赤霞山,后来不知从哪里跑来一群土匪,将赤霞山改名赤龙山,在山里建起了寨子。”
秦鹿倒是不在乎其他,“既然是土匪窝,那么里面应该有不少财宝。”
在场的人集体呆滞。
“胡言,将两位厚葬,我去去就回。”
来到门口,屈起食指放在嘴边,一声嘹亮的哨声响起,传荡到很远的地方。
很快,虎啸声从大云山身处传来。
胡言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变了脸色,“夫人,您唤斑斑来做什么?”
此处弥漫着血腥味,就怕那家伙过来当场翻脸。
秦鹿笑道:“带我儿子去开开眼。”
斑斑独自从远处跳跃而来,远远的闻到血腥味,当时就龇牙咧嘴了。
看到秦鹿后,它也尽量的忍耐着,毕竟之前的确是吃饱了。
拍拍斑斑的大脑袋,拎起儿子坐在虎背上。
胡言见状,不免垂涎,“夫人,我可以吗?”
秦鹿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你太重,它驼不动。”
“……”
“这边你处理一下,我去赤龙山看看。”
胡言赶忙叫住她,“夫人稍等,让桑九在后边跟着吧,万一赤龙山真的有大量的珠宝,您如何带回来?”
秦鹿不在意,“让他随后赶到。”
这边,秦鹿稍微提气,身形如轻羽一般,瞬间飞远。
而斑斑这边也着急了,撒开蹄子,在地面一路狂奔。
偶尔低吼几声,似乎是让韩镜抓紧点,别被自己甩下去。
夜色中,韩镜看的不是很清楚,隔一会儿他会喊一声“娘”,总能听得到秦鹿的回答。
斑斑是绝对不会被甩下的,翻过小云山后,开始在大地上狂奔。
“娘——”韩镜趴在斑斑厚实的背上,半张脸沉浸在毛茸茸里。
秦鹿的声音远远传来,“在呢。”
“我什么时候能像娘这么厉害?”此时还下着细密的小雨,他的后背上半部分已经湿透了。
秦鹿没有说法。
就在韩镜心内担忧的时候,斑斑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惯性作用下,他差点被抛出去。
就在他纳闷时,发现秦鹿就在前边。
翻身跳下虎背,他小跑上前,“娘,怎么……”
不等他说完,只听得前边传来杂乱的哭喊声。
“娘。”韩镜眼神冷下来,“那群土匪?”
“应该是了。”抬脚循着声音走上前,绕过房屋,隐约看到前边有火光传来。
靠近后,能听到屋内孩子的哭声,女人的惊叫声以及男人的求饶声。
最响亮的莫过于另外的笑声。
周围很安静,甚至左邻右舍都没有敢点灯的。
这座不大的村落,此刻犹如一座死城。
而眼前的房屋的灯火,吸引了黑夜中潜伏的罪恶。
进入院落,走到房门前,里面挤满了七八个人。
其中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被两个人踩在地下,而屋子里的女人,此时正被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按在身下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