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尧对他拿出来又放进去遮遮掩掩不给看的收纳包非常感兴趣。毕竟他平时就是个收纳控,想也知道正经东西不会跟装套的小盒放在一起。
可惜程识老师只乐意自己玩儿,不乐意给他看。
“你肯定也不会用。”程识闭着眼睛肆无忌惮地嘲笑,“你连传小纸条的告白戏都不会写诶。真纯情。”
“……”
任明尧扶着他坐起身翻了个面,免得淹进浴缸里,顺口回怼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的声音被晃动的水声盖了一半。程识抱着小腿坐在热水里,懒散地塌着腰垮着肩,看起来只有一小团。微微扬起脸,目光惺忪地望着他,固定成一个索吻的姿势,“你说什么?”
“我说,”任明尧丢开毛巾,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男人天生就会。”
会的不多,凑合凑合也是可以的。
程识没想到会在这儿,但也无所谓,只要不被孩子们看到就都可以。洗手台上放了新买的护肤品,甚至还没拆封,他看着任明尧把乳液挤进掌心里,后知后觉地瑟缩了一下,被醉意困顿的头脑也略微清醒了些。
“先委屈一回。”
任明尧拿那种半哄半骗的语气困着他,“就一回。”
任老师的承诺还是有可信度的,说一回就是一回。他轻易就被哄得晕头转向,却没想过说的是今天就一回还是浴缸里就一回。
浴室里太热了,热得人喘不上气。出了浴室也热,热得想哭都哭不出声音。他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抱到床上,被摆弄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混乱地一口咬在谁的肩膀上。
他也就这儿能使上点力气了,咬得毫不留情。任明尧吃痛地嘶了一声,低哑的声音里却饱含愉悦,“还凶我。”
刚刚逞过凶的牙尖很快就被舔了个遍,连最后这点力气都被剥夺,予取予求助便全都不由他了。
事后的感觉不太好受,也可能是经验生疏又没有把握好分寸,被冲动影响了理智做得太过火。即使清洗过也还是有种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出来的错觉,他躺着动都不敢动。
心却还是像被泡进糖罐里,甜蜜得发涨。
卧室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程识闭着眼睛酝酿了好一阵子,又郁闷地睁开,“我看小说里写的,别人结束了都会累得昏睡过去。怎么我睡不着啊。”
确实能干,甚至还给他干清醒了。
任明尧大言不惭:“那可能是还不够累。”
“……”
程识翻了个身,发顶毛绒绒的蹭着他的下巴:“你为什么也没睡?”
“太兴奋了睡不着。”
“……”
怎么不在一个频道上。
刚开过荤,正是意犹未尽的时候。抱是怎么都抱不够的,隔着睡裤稍微有点摩擦都能起一串火星。任明尧从未想过有一天得偿所愿,软玉温香在怀居然还会进退两难,“你又不让我出去抽烟。”
“对身体不好。”程识说,“而且家里还有宝宝。”
从明海回来以后,他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程宇的消息都告诉了任明尧。任明尧人脉更多,能打听到的范围更广。
但其实他并不那么期待找到程宇。即使不是亲生父亲,他也会把程晓君好好抚育长大,并私心里觉得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会对程晓君这么好了,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又提他。”任明尧不满道,“现在你的时间是我的。”
他连程晓君的醋都吃。程识笑着哦了一声,“那提什么?”
这次任明尧没立刻接话,沉思了一会儿才叫他,“程识。”
“嗯。”
“之前我说喜欢你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听着觉得特别虚?”
程识颇有些意外,停顿了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任明尧的手溜进他的睡衣下摆,捏他腰上的软肉,接着说,“那我得怎么办啊,不说喜欢你还能说什么?教教我吧,程识老师。”
程识闷在他胸前,为他的高瞻远瞩和未雨绸缪不由自主地感动,嘴边却还在说,“怎么这种话都还要我一口一口地教啊。”
他听出任明尧是把今晚钟鱼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听进了心里。
人的性格很复杂。他就是个极感性又极理性的人。他的感性让他很容易被打动,而他的理性又让他难以轻易相信那是真的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