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在一旁说:“看他们这训练有素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做好要与您战斗的准备了,将军千万不可轻敌。”
司将军咬牙切齿:“本将军自然知道!”
术士见状沉默下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只是他相信秋朝的气运会庇护秋朝的皇帝,让他手下的军队战无不胜,所以即使觉得司将军不靠谱,也没准备要逃离,对司将军说:“我会将气运凝聚到您身上,请放心去战斗吧。”
司将军冷哼一声,握紧了腰侧的红缨枪:“众将士听令,给本将军杀了这些乱臣贼子!”
身后士兵躁动片刻,数秒后跟随伍长等人发出呐喊的冲锋声,提着兵器冲了过去。
对面的军队中,司仪冷着脸望着那乱糟糟的人群,有条不紊的下令:“摆龙蛇阵!”
命令顺着传令官的急速奔跑飞快传达到整个军队之中,上万人跟随口号指引飞快组成龙蛇阵型,将这三个月来日夜操练早已融入骨髓里的战斗姿势摆出,口中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朝前大步冲了出去。
对面娇生惯养一辈子的士兵何曾正面感受过这种骇人的气势,冲在最前面的人不自觉放缓了脚步,还未交锋心里已然产生了退意。
恰好一阵东风吹来,刮起一阵疾风,吹起了地上伴随脚步飞扬起的茫茫沙尘,扑向了司仪那边的军队。
远在梁省的司祁抬起头,伸手在半空中抚过,仿佛轻弹那无形的琴弦。
世界之力跨越时空轻而易举扭转了因果之力,本应该迷住士兵们眼睛的沙尘,仅仅只是阻挡了两边人的视线,并未给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阻碍。
与此同时,尖锐的刀锋顺利刺入了对面人的胸膛,那些行军路上根本没有做好迎敌准备,连铠甲都没有穿戴整齐的秋朝士兵发出一声声惨厉的哀嚎,哭喊求饶声迅速弥漫了整座战场。
司将军与术士们停留在队伍的最后方,亲眼看见两方士兵碰撞到一起的画面。其中一方勇猛重逢,气势磅礴,另一方却连片刻的阻挡都做不到,眨眼间被一道道由兵刃组成的三角形杀阵冲的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散乱的人群。
包裹着他们的叛军将秋朝士兵围在中间,士兵们无论往那儿跑都逃不出去,几刀下去接连倒地,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就被收割走了一大片。
司将军看得又气又急,握着长.枪的手都在颤抖。
他不知道战况怎么会呈一面倒的局势,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他何曾感受过这等逆境,转头正要朝着术士怒喝,眼前突然飞过一口凌霄血,坐在马背上的术士软趴趴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抽搐。
司将军目睹这一画面,表情空白了一瞬间。接着怒骂一声,弯腰拎起下面的术士,朝着身旁手下大喊:“撤!快撤!!”
咻咻隔着监视器忍不住【额……】了一声,无语道:【这司将军也太没用了吧,好歹十万人对三万人,才刚开始接触呢,这就退了?】
司祁手指拂过半空,不知道多少次挡下本应该出现在己方部队中的厄运,看了一眼咻咻投影到他脑海里的画面,笑了笑:【还真是个窝里横】
与此同时,司仪举着望远镜看到远处代表主将的帅旗后撤,看到司将军落荒而逃的模样,高声大喊:“弓箭手准备!”
话音落下,龙蛇阵前方举刀冲杀的叛军们立马停止追杀的脚步,开始如训练时那样飞快往后缩紧。
意识到敌人不打算追杀他们的京城士兵再也受不了这种被对面人肆意宰杀的感觉,转过身哭喊着四散而逃。
然而他们没能跑出多远,后方一阵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漫天箭雨如大网般从身后飞出,刹那间遮蔽了头顶的天空,根根扎入前方溃逃士兵的身体里。
就像被镰刀划过的稻草一般,奔跑中的士兵们接连栽倒,留下一地哀嚎不已的残兵与尸体。
司仪出发前,曾带着手下士兵进行过数次的模拟训练。当时观战的司祁肯定了他这几个月来的成果,司仪因此设想过自己此行或许会初战告捷。
可直到亲眼目睹对面军队是如何的不堪一击,如何的飞快溃逃,司仪还是有些猝不及防,脑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怎么这么轻松就获胜了?
想归想,司仪没敢耽搁战机,高声喝令:“乘胜追击!”
跟在司仪身边的士兵们手持兵刃浑身浴血,情绪激动又亢奋。
出发前,他们也是紧张的,害怕的,只是几个月来听从长官的指挥做出行动,早已刻进身体他们的身体里,谁曾想效果竟然这么好。
那些传说中的京城人士脆弱不堪,胆怯的仿佛田里的兔子。
想想这些年自己被他们压榨的那般痛苦,想想自己身后等着他带回好消息的家人,所有人口中发出怒吼,举着兵刃凶狠的朝前方冲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