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萁听得神往,想象一下偌大的码头何等繁华忙碌。
沈拓见她听得专心,黑亮的双眸里满是好奇想往,笑道:“繁华忙碌是有,却也脏乱得狠,百味夹杂,鱼腥咸臭,大热天能熏得人一跟斗,臭味里又夹着大料辛香,再有海外乳香冲鼻。如你这般精致的小娘子,闻了码头的百味后,几日都不一定吃得下饭。”
阿萁笑道:“我是不怕的,村里有人养猪,热天清猪圈,也是……”她言出,又吐吐舌,想着沈娘子这般雅人听不得这些腌臜事,噤了声。
沈娘子笑道:“你那只是一样臭味,臭得纯粹,码头却是百样臭,香味过浓时,香也是臭,反令人作呕。以后你去了禹京的码头,自然知晓。”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阿萁和江石又坐了小半时辰,看天色不早,起身告辞。沈娘子本欲留他二便饭,无奈阿萁和江石齐声推拒,沈拓扛着女儿道:“他们归家路远,早回家里大人也好心。”
沈娘子这才作罢,又携了阿萁的手,笑着道:“下次你再随你‘阿兄’来桃溪,顺便过来与我消闲,诗酒趁年华,偶尔也偷浮生几分闲暇。”
阿萁笑应下,又想了想道:“再过些时日,山里刺泡红了,我摘一篮给娘子尝鲜,虽然没有十分滋味,酸酸甜甜的,还算可口。”
沈娘子摸摸她的发鬓,道:“我可记下了。”
阿萁道:“再不敢忘的。”
沈拓将爱女交给沈娘子,举步要送,不知怎得衣袍带到茶盏,翻在阿萁的裙摆处。
沈娘子轻蹙秀眉,道:“这可出不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