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萁被说得双颊绯红,道:“嬢嬢又拿话挤兑我。”
施老娘冷笑:“哪里挤兑你?我是编了混话,还是胡说八道。”
阿萁令俐的口齿忽然变得笨拙,只好装乖求饶,反拉了施老娘的手:“嬢嬢,快家去吃饭,忙了一日,晌午只吃了几个饼,不曾正经吃饭呢。”
施老娘两眼往她瘦仃仃的身形上一剐:“真是造孽才养了你这么一个小娘子,谁家正经晌午的吃白米饭的,几个饼还不够你垫肚?”又拿干瘦的手捏捏阿萁的胳膊,“成日吃得好些,也没见长出几两肉来,真是白费了米粮。”
阿萁忙接话:“定是随了嬢嬢,尽吃不长肉。”
“胡说,你怎不说你随你娘,病西施似的,风吹就倒。”施老娘骂她。
阿萁笑道:“阿娘眼下哪里像病西施,长胖好些。”
施老娘听了这话,笑起来:“你知得什么,你娘这是有身子,你阿弟贪吃,她了跟着贪嘴,这才添了些肉。添肉好,富态,可见你阿弟是个福的。”
“原来还是我阿弟的功劳。”阿萁好笑,嘴上还要附和。
陈氏这一两个月肚皮吹气似得大了起来,身子笨重,人也渐懒,不愿动弹,针线活计也做得少了,胃口又好,净吃也不觉得饱。愁得陈氏愁眉不展,先前怀阿萁三姊妹也不见这么能吃,养了这么一个无底洞,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