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叫苦不迭,面上却道:“进叔只先听我言语。阿煦便是想做和尚也不过是个想头,便如有人想当官,有人想从军,有人想当游侠浪客……不过一个念想,不曾遇上剖心挖肝的变故,隔年便忘了。有些个秃驴确实可恶,自家吃得肥圆,还要伸手接信客的银钱,又有些个和尚委实当得高僧,一心劝人向善。阿煦既是俗家子弟,自也是个良善人,佛法又讲究不打诳语,阿煦自也鲜少骗人。”
“这样数来,阿煦实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施进疑惑,万分不解,道:“侄儿,你先头还说卫煦不是良配。”
江石端得千年老树的面皮,笑道:“我站进叔这边,自是往大里数落阿煦的不好处,这才不枉我和进叔的交情;又因我和他交好,少不得也要往大数数卫煦的好处,才不负我们的兄弟情谊。”
施进肚里弯绕少,想想觉得有理,伸手拍拍江石的肩,道:“虽听得不大通,仍算侄儿有理。”说罢,又有几分担忧,“万一他真个想当和尚又如何?”
江石笑道:“进叔可信我?”
施进道:“你年小,不敢说十分信,七分信还是有的。”
江石道:“七分便可为。”他笑道,“进叔既信我,我便在中间帮进叔查查他的品行,时不时递个消息给叔。进叔查上个一年半载的,自家心中就有了定论。”
“如何帮?”
江石笑嘻嘻道:“还得小二娘一道帮把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