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萁无法,只得帮施老娘把背筐背到她肩上,这筐装得半满,蒙了一块蓝布,也不知装得什么,压手沉重,施老娘起身没稳住,打了个趔趄,阿萁连忙扶了一把,有嘴无心地问道:“嬢嬢买的什么?这般沉。”
施老娘道:“真是不当家不知琐碎,油盐酱醋的,少得哪样?”
阿萁道:“卫四叔家也开杂货铺呢,卖得酱醋,还有茶呢。”
施老娘骂她:“憨货生得憨丫头,家门口的事物还不赚你个脚程钱?”
阿萁遇事最爱琢磨,想了想道:“可是嬢嬢坐船来回也要船钱。”
施老娘大摇其头,又骂:“唉哟,怎生好!小时还机灵,越大越傻,别跟你那大口小肚瓮罐子爹似,进得多,倒出也多,末了肚中没剩个半点米粮。”
阿萁噗得笑出声,又忙拿手捂住,她爹施进极疼她们姊妹,她半点也不愿耻笑。
施老娘瞪她:“我说错哪句?你阿爹百样好,就是没个计算,手里捏着半文钱,他能借出个一文去。”
阿萁辩道:“那是阿爹看人有难处。”
施老娘咯喽一声怪笑,道:“自己还是个光脚板的,倒想修桥铺路?可有那个斤两?”说得阿萁不吱声,施老娘犹嫌不够,“还有你阿娘,跟你爹倒是锅对了盖……”
阿萁听得耳朵痒,气咻咻道:“难道阿娘也是瓮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