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妙山余光一扫,竟看到大厅内来了两个仙师,不由感激涕零。是了是了,刚刚还听见雷劈呢!这种怪物就该被雷劈死!

溪千重与萧恒却不动,看宋凝清已睁开眼,像是已从桎梏中脱身,他看着面前那哀嚎而毫无人样的怪物,先是以剑下了界。

“那让你成魔之人,是谁?”宋凝清问。

“去死去死去死——”

水生怒吼着,朝宋凝清袭去!萧恒脚尖微动,却见这几年都不曾用剑的宋凝清,往前一挥。

古时曰白虹贯日,乃不详也。

如今白虹一剑,如冰如刺,如雷霆万钧,如不可回首,乃一展杀生之剑!

磅礴剑气将水生身周浓稠魔气全数打散!无数血气魔气如碎裂的黑泥往宋凝清设下的障界砸去,而这一剑仍未止,仍摧枯拉朽,突破层层屏障向水生刺去,直至露出他苍白的身体,在心脏处有一块火红的疮疤。

宋凝清之剑穿胸而过,又以极快地速度抽回,水生只看到宋凝清长剑似是往他挥来,下一刻那长剑剑尖之上已刺了一滴红中带黑的魔血。

“若是你爷奶……也许望你如人一般活下去。”

宋凝清微垂眼睫,如佛陀座下童子,神情悲悯,那魔血挑出后,水生的身体已如崩毁的沙子,于晨光中渐渐消散。

水生看着宋凝清,抬手指着自己的蒲团。

“那里有爷奶给我的,烧了与我。”

“渡我成魔之人……我看不清,只是他颈后……有封印……”

水生彻底消散于晨光之中,在那微微晨光里,似有一点白光隐隐闪动。

宋凝清挥袖与那白光开了窗,从袖兜中取出一张黄符,咬破手指以血画了一道遥请判官符。

“此人大奸大恶,闯下无数恶事,十层地狱自有其归处。”

“只是念他年幼入魔,思念亲人,恳请府君允他与亲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