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简朴的木门没关严,他敲了敲,一边叫着妈妈一边推门进去,水槽里仍旧堆着咖啡杯。
这回书房里有人,他的妈妈端着咖啡从一沓厚厚的文件里抬头,有些发胖的四十七岁中年女人,随意挽着头发,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看得出年轻的美貌,却疏于保养,皮肤上已经浮起细纹,这两个部位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已经长得高大的儿子靠着门框问,“又要熬夜?”
沈丽嗯嗯两声,把咖啡杯送到嘴边,吃了一惊,杯里漆黑的清咖早就见底。她叹口气,随即又低低埋头进桌上摊开的案件文书里,“我吃了面包,冰箱里还剩有,你要是饿就先吃一些。要是不饿,待会你哥哥会带别的吃的回来。”
沈汉为她掩上门,在应该是沙发的地方清开那些文件,整出一块能坐人的地方,像一座雄伟高山崩倒那样坐下。
这个疲惫的男人看向烧水壶,又向后靠进沙发,不动弹一分一寸,直到下一阵敲门声传来。
沈霄推门进来,居高临下,在夜晚有种类似雷雨的迫人气势,锐利的眼睛打量室内,把两个纸袋扔进沈汉怀里。小纸袋里是一长条烤鸡肉三明治,大纸袋里的红苹果迅速滚出三个,沈汉捡回前两个,把纸袋放好,顺便抓住最后那个苹果咬一口,苹果瞬间消失三分之一。
“怎么总是苹果。”
“有得吃还不闭嘴。”沈霄瞟一眼书房,令人畏惧的侍从长官压低声,“别吃妈放在冰箱里的面包,天知道她放了多久。”
这两个沙发挤不下的成年男人像青少年一样对背后议论妈妈而不安,沈霄招呼,“过来。”一把扯沈汉进他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