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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沈汉,庄烨心定下来,有了底气。

修长却低着的颈项挺直,“您该叫我庄上校。”

那个年轻人舒展开来,不卑不亢,沈霄嗤笑,“我弟弟对你赞不绝口。”眉骨比沈汉高,更深的眼珠像猛禽盯着庄烨的瞳孔,“尽管我和其他人一样没看出你有特别过人之处。”

他在侮辱庄烨,又紧紧关注他的反应。

“我会尽力不辜负监察官对我的期望。”以为他笨拙怯懦,这个年轻人居然轻巧地避开挑衅,甚至还分神寒暄,“您是来探望朋友吗?”

沈霄推着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年纪比他略小的青年,二十七八岁,长得斯文俊秀。却像个年纪很小,住在寄宿学校的男孩,被精心照料也严格管制。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蓝白色的病人服洗得干干净净。恬静得怪异,如同有一个无形的隔音玻璃罩子罩住他。沈霄和庄烨说了不少话,他却看也没有看过庄烨,目光没有焦点地投向远处。

“朋友?”沈霄嘲讽地低念,弯下腰去把那青年腿上滑落的驼色格纹羊绒毯拉起。那青年缺乏生机的脸上猛然绽出一抹笑容,单纯的喜悦像冻土上突如其来的花开,十分震撼旁人。

庄烨难以自制地推测他们间的关系,能进入军部直属疗养院,这青年曾是军人,事实上他的长相也有些眼熟。

“他是您的同僚?”

沈霄反感的表情像他说了一个无比荒谬的笑话,“他是我的丈夫。”

庄烨惊得像耳边响起巨大声音,这青年的脸他在军校见过!

对了,军校第三年,被邀请来的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