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站起了身,走至一楠木椅旁坐下了。彩浣则站在安澜身后。
“我今日唤你来,不过是时哥儿依姐儿新学了几个字, 我想让你来瞧瞧。”
丫鬟奉上了茶, 又悄声退下。嘉锦望着下方一袭柳烟衣裳的安姨娘, 许是前些时候大病, 那一股子病弱气息未褪, 倒真是怜比西子。
安澜敛了眉目,合着规矩道:“时哥儿依姐儿在主母膝下养着,是他们的福气。这诗词字迹进步了,也是得主母的福。”
答的倒是流利。嘉锦望着下面的安姨娘,她虽是庶出,但生母也是妃位,是能在生母膝下养着的。宫里那些个品级不够的妃子,哪个不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争宠。这个安姨娘,到底还有没有为人母的慈心,时哥儿依姐儿哪个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
嘉锦心里这样想着,只觉有些怪异也有些胸闷,一时竟有些气恼。但也只是如此想想,若真说把庶子庶女放到姨娘膝下养着,那还不乱了套。身份不可逾越,王孙贵女的权利便是嫁入夫家为正,为嫡。
“恒良。”嘉锦唤了一声,一旁的恒良领意,给一个丫鬟使了眼色,丫鬟走进了屏风里,一会儿手里便拿了个托盘出来,托盘里是一些墨迹纸张。
丫鬟走至安澜前面,恒良细细将里面的纸页展了开来。
“你瞧瞧如何?”
嘉锦问。
安澜的字,全是温景苏教的。那时安澜还小,温景苏也小。温景苏从后面搂着安澜,少年独有的清俊胸膛贴着安澜温温软软的身体。安澜害怕。少年的胸膛一开始是清凉的带着清冽的香,到逐渐温度却上升了起来。
望着那纸张,安澜又望了一眼主位上的嘉锦公主,只敛了眉眼柔顺道:“妾识字不多,不过妾是觉得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