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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嬷嬷见家丁抬着轿子渐渐走远,这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回了府。

而安澜这边

上了轿,待轿帘完全放了下来。安澜坐在轿子里,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刚刚,不说那话,她会死。

温景苏的眼线,无一不有。

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记住呢?

那人阴鸷自私得很。

阴鸷自私?想到了这几个字,安澜摸了摸自己身旁的锦盒,锦盒里,放的正是山参。

一路一路颠簸,这随着家门愈近,安澜的情绪愈是不稳定。那手细细摩挲着锦盒。自己的命,是爹娘给的,父母养的。孝敬他们是应该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偶一次逛庙会,在花灯上写的第一个愿望,就是父母安康,看着花灯在河里渐渐飘远,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是想着,将来自己大了,一定好好奉养爹娘。

前一次坐轿子,安澜听着外边小贩的喧闹,只想掀开帘子,触触人气。而这一次,安澜却将自己缩在轿子里,不愿碰外面的一丝一毫。

轿停

这安澜娘家,也在京都,只不过稍远些,在外郊。只不过,这也比原来的犄角旮旯好多了。好歹是天子脚下。是个简单的四合院。之前安澜说的没错,彩浣自小在永安侯府,怕是想不到安澜娘家,有多小。原以为没地方住是托辞。

安澜下了轿,走至门前,望着木门上的小环铜,目光有些复杂。这个不起眼的小合院,可是卖了她得来的。

“你们回去复命吧。”安澜对着轿旁的家丁道。明明就不进家门,也就不见亲人,安澜却似乎没有多余情绪。

几个家丁互相望了望,交换了眼神,最终抱拳行了一礼,抬起轿子走了。

见家丁走远,安澜这才转身,叩响了铜环。

一会儿,便有人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