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福嬷嬷走出了院子,那身影渐渐消失了,两粗使嬷嬷才把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
互相望一眼,给安姨娘烧擦身子的水?怎么可能。这倒不是她们偷懒,而是安姨娘自个儿性子孤僻,根本不让旁人近她的身嘛!要是改天,安姨娘病好了知道了这事,那不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嘛!安姨娘一气,将她两赶出府,那她们找谁哭去?
这安姨娘的底线,怪得很,该踩的踩,不该踩的,人又不傻。
只是,刚刚福嬷嬷面前,又哪里敢说安姨娘的怪癖,若是说了,福嬷嬷一下追问,那不是暴露了她们以前偷懒的事嘛!
望来望去,到底活了一把年纪,这安姨娘浑身发烫,再用被子捂是要悟出事了,就干脆打了一盆冷水,用巾帕子浸了,给安姨娘敷在额头上。
一旁的彩浣只觉得,这屋子里燃着暖,暖和,这冷水不一下就要换了,只光她伺候这,一时半会儿就要换水,那可不累着。便让那两粗使嬷嬷也候着,主子还病着,哪有奴才先睡的道理。
外面的夜色愈发的浓了,也更寒
这熬着熬着,眼皮子就要打架,彩浣的脑袋一点一点,那两婆子倒是好,不让她们睡,也就嫌下人的屋子冷,挤到安姨娘的屋子靠在那门边儿,呼噜都出来了。
突然,外面有了动静,这偏僻的院子都能听见外面的喧闹。彩浣一个头点狠了,清醒了一下,就听见外边儿的声了,这是侯爷回来了?那顿时,瞌睡虫全跑了,快步走到门边,把那两粗使嬷嬷摇醒。
“赶紧起来!侯爷回来了!”
这一声吼,特别有效,两婆子那是一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彩浣,反应过来后,麻溜地起来,一个赶紧去烧热水,另一个则赶紧熬药。
这侯爷保不齐要来安姨娘这,毕竟安姨娘大病着呢。这万一侯爷说要热水,又没热水,可不是要了她们两婆子的命了吗。至于药,赶紧煎,安姨娘吃一口吐一口是安姨娘的事,反正侯爷面前,那必须是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