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消瘦很多,整个人gān枯如老树,空有一身高大的树皮,里头的jg华,繁茂的养分却尽然流失。
“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目光发狠,“可是叔父他们不准,看您生病而故意为难。”
“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的。”洛父手指揉搓洛钰手背,帮她平复bào躁不安的情绪,“做郡守情绪太过于外露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爹不能教你太多,以后都要靠你自己去摸索,我相信我洛某人的女儿一定能担得起这份大任。”
她已然带了哭腔,“爹,我……”她在考虑,前几日发生的种种要不要说与父亲听,但看到这么孱弱的父亲,她实在不忍心看父亲再为自己,为政事费心。
“钰儿,爹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办成。咳咳咳……”洛钰撒开父亲的手,正准备去取水,她还没来得及找到水杯,就有一双手伸到他面前。
手指修长,脉络清晰,骨节凸出,是一双好看的手,只是,好看的有些眼熟。
那双手捏着青墨色的茶杯递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张开手接住,她顺从的接过茶杯,眼睛也顺着这只手往上看,绛黑色的袖口绣着几朵祥云,这个人着一身玄紫色长袍,嘴角微勾,眉眼带笑的望着她。
她的目光刚及他白皙的下颚,手里的那盏茶就因为主人的惊吓而怦然坠地,水渍乱流,瓷片裂开,水珠顺着她的裙摆留下,深红了一大片。
“付正晔!”洛钰已经惊呼出声。
这个人就是付正晔,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覆满了芳华,她惊讶的样子似乎完全取悦了他,他微微歪起头瞧她,眸子里的碎光似要掉落出来。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洛钰完全想不通,也完全没想到,付正晔,这个男人是如何端端正正出现在父亲房内,又是在想些什么要与父亲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