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善诧异了一瞬,攥着衣襟心里颇感难堪,盯着他的背影,那点不服气和羞恼窜了上来。
她跑下床,追了几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紧了他,萧时善张了张嘴,突然冒出许多委屈,“我们不能好好的吗?”
为什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别人家的夫妻也是这样的么。萧时善没法去探知别人家的私事,从小到大也没人教她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每次都是一团乱麻。
李澈扣住她的双手,冷声道:“你口中的好好的是指什么,是让你毫无留恋地转头离去么?”
萧时善没法回答他的问题,越是回答不了,她的双臂就抱得愈发紧,想要将自己挤进他的脊背里,眼里也漫起了水雾。
即使她抱得再用力,也抵不过力量悬殊,萧时善紧咬着牙不松手,但撑了几息,还是被他扯开了。
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差一次两次,再好性的人都要被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李澈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开,烦躁地道:“萧时善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哪里不讲道理?是你不肯理我。”从自己嘴里说出这种话,也是够羞人的,萧时善向来觉得那种只知道纠缠在男女情爱里的人是脑子进水了,哪里知道自己也会因李澈的冷待而难受,更何况他也没怎么着她,只是有些疏离,不似之前亲近而已。
仅仅是这样,她就难以忍受了么,萧时善暗自心惊,突然没有了言语,这样看来,确实是不讲道理。
李澈抬眸看了看她,“可你似乎也不怎么需要。”
萧时善下意识反驳,“不,我需要,我也不知道那碗药会是——”
她说到一半赶忙闭上了嘴,在这事上说多错多,可她怎么可能不需要,每当她被身体的疼痛折磨得冷汗直冒时,便会格外渴望他的怀抱,恨不能大喊大叫地把他叫过来,等缓过了那股劲儿,又会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总是如此反反复复。
她眼巴巴望着他道:“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们还像之前一样成么,今日小燕说院子里的葡萄架搭好了,到明日我们可以一起去乘凉。”
“然后呢?”李澈直视着她。
然后?萧时善被他问住了,显然她没去考虑什么然后。
李澈松开了手,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开口说道:“你不觉得在对待感情上,你有些过于残忍了么,想要就要,想丟就丢,却吝啬得不肯付出一星半点,甚至于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