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下手,“你先别急着回绝,我是在请你帮忙。”
这话让萧时善听糊涂了,他还有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不由得听了下去。
“你可知上一任远宁府知府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自个儿活活吓死的么。”她瞅着他的神情,身子倚近了些,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问道,“难道还另有隐情?”
李澈看着她分外明亮的眼睛,低头饮了口醒酒汤,“旁人或许有这个可能,但那位雷知府却是个胆识过人的。在他那份脚色状中记录着,他曾做过云南参议,在其任职期间,因为土地纠纷,当地的宣抚司与宣慰司两方挑起了战火,而朝廷派去招抚的人正是雷知府,能冒着战火过江宣旨之人,又怎会被义军吓破胆子?”
萧时善随着他的话思索起来,“既然不是吓死的,那又是怎么没的?”
李澈摇摇头,把碗轻轻搁下,“人死如灯灭,即使是一府长官,没了也就没了。如今这边正乱着,死一个知府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听他如此平淡地说着,再想到不久前这里还住着他们正在谈论的人,萧时善觉得脊背有点发凉,屋里的灯烛还是太少了,一点都不亮堂。
堂堂知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萧时善瞅了瞅李澈,想到他之前的话,“可我又能做什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边,有些话我不能说,你可以代我说,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也可以帮我去看。”
李澈肯定的语气令萧时善有点惊讶,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却如此肯定。
她看着他道:“你是说让我当你的眼睛和嘴巴?”
他靠着椅背,笑了笑,“可以这样说。”
萧时善想了一下,继而问道:“我要怎么做呢?”
“不是什么难事,你当初想怎么回安庆侯府逞威风,如今照做就是了,张扬一些也没什么。”
李澈这个建议,听得萧时善怪难为情的,但确实如他所言,不是什么难事。
在她正考虑着的时候,他支着下颌看了她片刻,开口言道:“你该再添些头面首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