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冤枉他不成,萧时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还用说吗?我难道不会用眼睛看,用脑子想?”
他朝看了她一眼,手握着圈椅扶手,“那你最好别用眼睛看,别用脑子想。”
好啊,连她的眼睛和脑子都挤兑上了,萧时善冷笑道:“是是是,我就是这般一无是处,比不得大人颖悟绝伦。咱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如何相提并论,还是多亏你英明果决,早早地把和离书丢给我,如今看来,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李澈黑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听完她的这番论调,不得不纠正她一个点,“是你要和离。”
这有什么要紧的,她瞥了他一眼,拿了本书册当扇子,“日子过不下去,当然要和离,难不成还等着你写休书啊?你以为你那么好伺候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干了成不成?正好腾出位子,让你另请高明。”
在卫国公府那会儿,除非是被他逼急了,她才跟他顶上几句,大多时候她都带了点温柔小意,可是现在,温柔小意有个屁用,反正他早看她不顺眼了。
李澈脸色难看,忽地起身,脚踢到了桌子,桌上的青玉山峰笔架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萧时善愣了愣,旋即梗起脖子,摔东西谁不会啊,她抬手一拨,就将手边的茶杯拨了下去,又脆又响。
他忽地看向她。
她也瞪了回去。
屋里闹得动静太大,六安急忙跑过来,只见地上又是碎瓷又是笔杆,笔架都缺了一角,这是动上手了,“公子这——”
“出去!”
萧时善被他唬了一跳,随即挺起腰板,直视着他道:“你喊什么喊,吓唬谁呢,你是不想瞧见我吧,何必指桑骂槐!”
六安赶忙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听着萧时善骂得正起劲,他抬手擦了擦汗,心道这三少奶奶以前瞧着也是个温柔体贴的天仙美人,怎么几年不见,性子如此泼辣了,不过再怎么样也比公子好伺候些。
“你不用故意气我,等你的消寒图画完了,想去哪里都可以,到时不会有任何人拘束你。”
萧时善从来就没有多少耐心,以前是这样,过了这几年,似乎也没让她戒骄戒躁。
跟她恰恰相反的是李澈,他的耐心绝佳,有种不疾不徐的沉稳,仿佛天大的事也能冷静应对。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恰好在萧时善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凡他多说一个月,她都得再犹豫犹豫。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睁大眼睛焦灼又不耐地瞅着他。
李澈看了她片刻,斟酌着话语,“我们似乎走了许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