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善心头微恼,不甘心地把两个金锞子往他眼皮底下戳,都快杵到他鼻梁上去了,仿佛他要说个不字,就能把两个金锞子扔他身上,“你说这是什么。”昨日给族里的晚辈发压祟钱,她看得真真的,就是用来当压祟钱的金锞子。
李澈往后仰了仰头,轻轻一笑,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捞起她的手亲了一下,“这么想要压祟钱?”
萧时善心头的一点恼火被他此刻温和的语气揉得七零八散,余下的一星半点已然掀不起风浪,她握了握手里的金锞子,心想这大概就是拿人的手短。
年下各家的往来走动多,初二是走娘家的日子,大姑娘云梓回了卫国公府,萧时善也要去安庆侯府走娘家。
端午那会儿,她一心拉着李澈去给她撑场面,生怕他不到场,体现不出他对她的爱重,如今这份扬眉吐气的念头已然淡了下来,反倒不希望他陪着她去。
不出萧时善所料,到了安庆侯府,给老夫人拜完年,她便被大伯母王氏叫了过去,走进小花厅一瞧,好嘛,四婶婶,二姐姐,三姐姐,还是她爹房里的张姨娘全坐在花厅里。
萧时善一出现,她们立马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这架势仿佛要给她来个三堂会审。
张姨娘率先走上前,拉着萧时善的手笑道:“姑娘出落得愈发标志了,到底是卫国公府的风水养人,瞧这模样俊的,咱们侯府还真是出了个天仙,快,快过来坐,咱们坐着说话。”
萧时善看了张姨娘一眼,陈氏去世后,她爹房里没个理事的,这会儿已经沦落到要姨娘出头话事的地步了么。
别看萧时善看不上张姨娘,张姨娘倒觉得萧时善是她的福星,以往她跟陈氏明里暗里地争着,只因身份压了一头,就没有她的出头之日,谁承想时来运转,忽然一股东风吹来,把压在她头上的那块巨石给吹得粉碎。
张姨娘从老爷那边探到点口风,得知陈氏的死和六姑娘的消失仿佛跟五姑娘有关,兴许对其他人来说五姑娘是克父克母的灾星,但对张姨娘来说这就是她的福星啊。
如今三房的事由张姨娘操持,老爷又对她委以重任,倘若她能把这次的事办得漂漂亮亮的,扶正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此想着,对萧时善的态度又添了几分殷勤。
萧时善落座后,二姐姐萧淑婷道:“年前听说卫国公府的二少奶奶刚刚诞下一子,大少奶奶也有了身孕,五妹妹嫁过去的时间也不短了,肚子里还没有动静吗?”
萧时善看向她,视线在对方的肚子上定了定,淡声道:“难不成二姐姐又有身孕了?”
她这位二姐姐出嫁五年,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这样的速度直让萧时善咋舌,加上坐月子的时间,合着这五年二姐姐啥也没干,净顾着生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