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都头听了他的命令,连忙回去收队,雀澜这才小声道:“师父,咱们也回城中吧。”
祝盛安抓紧机会,附和一句:“是啊师父,咱们这一夜走了这么远,我给您找匹马骑。”
罗无因两眼圆瞪,似是被他的不要脸气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张口就骂:“谁是你师父?!你不要乱攀关系!”
祝盛安这会儿也不敢横了,即便平日里再死要面子,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拎得清的:这可是影响着雀澜去留的关键人物,这会儿要面子,就得丢老婆了。
他腆着脸说:“方才在路上,我本也想告诉您,只是雀澜不在,总觉得不算正式见面。”
罗无因一听,拉着雀澜就往前走,摆明了不想听他正式介绍。
祝盛安连忙跟上,追在他后头喋喋不休:“我身出东南王府,您已经知晓,但我家中的情况,还没和您细说。我家里只有上头的父王母妃两位长辈,没有兄弟姐妹,王府掌管着东南藩地的财权、军权,家产无数。只要进了王府,除了陛下,没人能欺负我们头上……”
罗无因加快了脚步,拉着雀澜几乎要跑起来。
祝盛安在后头锲而不舍地追:“今年、哦不,已是去年了,去年我在澹州腊子山剿匪,与您的徒儿雀澜不打不相识,我对他一见钟情,七月末带他回宜州过了小定,现在不仅院里的钱都归他管,手下的将士都随他调遣,整个东南藩地人人都得称他一声‘少夫人’!”
他们一个跑一个追,飞快过了吊索桥,罗无因拉着雀澜一头扎进还在整队的士兵方阵中。
祝盛安也顾不得在下属跟前丢人了,紧紧追在后头。有机灵的都头看见了,连忙大喊:“都让路!都让路!耽搁了殿下讨好泰水大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士兵们哄然大笑。
罗无因冲出人群,带着雀澜进了城,一边走,还一边气得直骂:“什么将带什么兵!看看这一群兵痞,这世子殿下能是什么好东西?!”
跟在后头的祝盛安开口道:“师父,我在后头听着呢。”
“说了我不是你师父!”罗无因骂了他一句,又转头同雀澜说,“看看,这死皮赖脸的样。”
“……”雀澜小声说,“殿下是尊敬您,才一直好声好气的。”
“嚯!这么说,他平时脾气还挺大啰?”
祝盛安:“……”
雀澜又说:“殿下也不是兵痞,他是正经人。”
罗无因道:“正经人能不经过长辈的同意,随随便便就把坤君拐回家?”
他一揪雀澜的耳朵:“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正经人家成婚都要三媒六聘,走完这些都得小半年,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就过了小定?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雀澜撇撇嘴,不作声了。
祝盛安见雀澜默不作声,不由心中焦急,连忙说:“可是,我们毕竟是过了小定的,由我父王母妃主持了典礼。按东南的风俗,小定处得合适,便可以成婚,大婚前我必定将三媒六聘全都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