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澜一把抽出剑来,飞身过去,面具人立刻举剑迎击,当啷一声,两剑狠狠撞在一处,剑身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嗡鸣,一时竟不相上下。
而他们二人相持,面具人是孤身一个,雀澜这边却还有帮手。祝盛安单手撑地,一脚扫去,面具人不得不腾身避开,失了下盘,同雀澜僵持的剑便力道大减。
雀澜乘胜追击,手腕一转,长剑在手中转了个花,绕开了面具人格挡的剑,直直朝他咽喉划去。
可面具人竟然半空中生生后仰,一脚朝他当胸踢来!
雀澜瞳孔一缩,咬紧牙关,生生受了这一脚。
可他没料到这一脚如此重,几乎让他眼前一黑,手中的剑偏了准头,划开了面具人的左肩,鲜血喷涌而出。
只差一点!
与此同时,附近巡逻的王府亲兵远远赶来。
面具人噔噔退了几步,捂住肩,飞快闪进了一旁的小巷。
祝盛安一步过去,扶住雀澜,立刻朝赶来的王府亲兵下令:“追!找出他落脚的地方!”
王府亲兵们纷纷追着面具人进了小巷,他这才看向雀澜:“怎么样?没事罢?”
雀澜张口,还没说出一个字,胸口涌上剧烈的疼痛,喉口一股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雀儿!”祝盛安一急,将他打横抱起来,上了门口等着的马车,“去城北驿站!”
城中的几处驿站,全都住着王府亲兵和民兵,虽然人多嘈杂,但十分安全。其中,城北驿站住着本事最好的两位军医,为雀澜治过外伤的韩大夫就在那儿。
“怎么样?疼得厉害么?”祝盛安一进马车,就要将他放在平日两人并肩坐的软榻上,好让他平躺着。
可雀澜身子一低,便越发地喘不上气,难受得浑身颤抖,嘴里又涌出血来,连忙抓住了世子殿下的衣袖。
祝盛安忙不敢让他平躺,将他搂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抽出丝帕来给他擦去嘴边的血迹。
雀澜手脚依然能动,只是胸口受了那一脚,也许伤到了肺,喘口气都抽抽地疼,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断断续续吐了几次血,将祝盛安的丝帕全部染红了。
祝盛安眉头紧蹙,催了车夫好几遍,马车终于到了驿站门口。
他抱着人下去,一进门就叫人去把两位军医请来。
都头们见世子殿下抱着少夫人进来,就知道事态不好,连忙动了起来,有人去叫军医,有人去吩咐加强驿站守卫,还有几人给世子殿下开路,引着他上了楼,为他推开一间房门。
“殿下,这间屋子宽敞,现下又空置着,您先在这儿歇息。”都头们把凳子搬到床前,又连忙出去打了盆热水,搁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