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太阳西斜,正准备起来看帐,外头却说兵部侍郎的夫人求见。
于是连忙迎出来。这里才到了前厅,外头又说吏部郎中的夫人和大理寺少卿的夫人来了,这头上了茶点,那里又说工部侍郎的夫人儿媳上门拜访,这一下晌陆陆续续,竟来了有七八拨!
且对方神态语气之恭谨比较起原先来又更甚几分,沈雁先时莫名,后来聊着聊着也嚼出味儿来了。
赵隽如今受命成了新君,不光韩家再度成为功臣宠臣,韩稷更是成为首当其冲的不二功臣,如果不是他说动赵隽,不是他设法从火场将他救出,不是他带兵从柳亚泽手下救下他,不是他带领兵马围困宫门三日,赵隽哪里会从一个待宰的废太子翻身坐上皇位?
如今朝廷里,还有哪个勋贵如韩家这般声势震天?有哪个少年臣子有韩稷这般威风八面?
而进府来的这些女眷,几乎个个都是原先曾与柳亚泽或是楚王郑王他们有过牵连的,现如今内阁勋贵打成一片,这些人自然也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前途,然而想在阁老们和韩家父子面前讨个好找不到机会,于是只好把主意打到她这里来了。
心里一亮敞,应对起来就自如了,总之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就是不聊朝堂事。
但这些命妇们也都不是吃素的,就算沈雁不给她们机会,这里旁敲侧击地打听得沈雁偶尔也会陪太夫人进寺烧香,却也务自热情地跟沈雁约好了同去进香的日子。
沈雁长这么大,头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吃香。
夜里韩稷回来,不免提起。韩稷躺在床上道:“新君上台也不可能把旧臣全盘洗清,这些事你比我有主意,不必跟我说。”说完他又一骨碌爬起:“不过我估计,往后你这些应酬是少不了了,这么说来我真得给你配几名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