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自我催眠的结果是,他的大脑还是不由自主地消化完了各种信息。
首先,郁辰给他的玉佛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他身为谛的中高层人员,未经授权就把重要的线索带走,并且给了他这个重犯。
其次,昨天宋舒扬来见他是瞒着郁辰的,在那样的时间过来探监,显然是在有意避开郁辰的耳目。
再次,监狱是郁辰的,可是其中混着不少谛对他的监视者,三白眼就是其中一个,这说明谛对于郁辰并没有全然信任。
最后,这些暗中操作郁辰很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上次他对三白眼开的那一枪就是对那些监视者的警示,一个坦然的、公开的警示。
……
等到苏远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三根胡须粘进了布老虎的眼睛里。他懊恼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大骂自己吃饱了撑的,想那么多干嘛!干嘛!又没有钱拿,又没有生路!他是自虐还是怎么的!
昨晚宋舒扬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心里平白生出许多疑虑,剪不断理还乱,比他面前粘成一坨的银丝还乱。那冰冷的声音像是蛇信,慢慢地撩拨着他的思想:
郁辰能骗得过谛,自然也能骗得了你。
在苏远纠结于怎么布老虎还有那么多的同时,监狱的顶层,郁辰正在说一通电话,似是好友间的交谈,笑意不减,却句句兴师问罪:“宋舒扬,谁给你胆子插手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