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扶赵鸾沅回床,柔软的丝袍衬赵鸾沅雪白的肌|肤。屋内的檀木灯熄了几盏,锦被柔|软,干净的绣鞋摆在床榻下。
医女轻轻放下轻盈的幔帐,收拾好用过茶杯,轻手轻脚端下去。赵鸾沅身子越发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吩咐两句守在屋外的两个侍女,低声道:“若是公子过来,问他是不是有急事,如果事情不急,就让他明早再过来。”
许致淳所谓的有事,一般都小得不能再小,不是今天多吃了两口,就是发现自己长高,衣服袖子短了,这还是医女撞见的,没遇见的,也不知道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什么都能说,但赵鸾沅却没那么多精力陪他,陆家的事推了,但她明天还得出去一趟。
侍女应她一声,医女端着东西,跨过门槛出去。
她没想自己才刚走没多久,许致淳便来了。
树上的叶片随风轻轻飘动,檐下挂大红灯笼,许致淳的身量很高,腰身挺立,手轻背在身后。一身月白衣衫整洁,云纹绣在衣襟上,靴履干净。
侍女见他过来,上前一步,正要开口拦他时,身子突然一僵,发现自己嘴巴不能闭合,身体也动不了。她们瞬间意识到什么,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屋内的光亮透着淡|黄的温暖,透出些许暗|昧。
许致淳对这里颇为熟悉,拐过外间,轻掀帷幔,轻车熟路走进来,修长的手指撩开绣金线幔帐。银铃随他的动作轻响,赵鸾沅手微微蜷起,秀发落在枕边,眼睛缓缓睁开。
赵鸾沅睡觉时经不起半点吵,他一过来响声便不断,她当然也睡不下来。她的手臂抬起,无奈搭在额头上,问道:“不是说深夜来吗?”
她的袍子微微敞开,圆润的肩膀映在许致淳的眸子中,他眼中没有避让,双手抱臂开口道:“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