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先斩后奏!这都二十几年了,可曾奏请过本王?你们既然不把本座放在眼里,再选一个王便是了,还要我回来做甚!」
旁边有狐女柔声劝慰道:「吾王多年未归,何苦一回来就在门口说这些陈年旧事。臣民都极想念吾王,盼望吾王归来,不想今日见到吾王归来,当真是不胜之喜……」
「伤过他的人,我绝不会放过!」白君羡一双桃花眼眸露出森冷之色,沉声道:「本王既然是为杀人而来,你们又何喜之有?」
「你竟为了一个人类,就要屠杀同族!」涂山老祖痛心疾首,「我狐族修成人本就不易,你也不想想,生你的是白狐,养大你的还是白狐,修身成人只不过是我们必经的一条路,又怎能忘了自己的出身?你这是忘本啊!」
他用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白燕风回来禀告了老朽,说你在外面收了一个花妖做弟子,和那男人长得特别像。你堂堂九尾狐王,日后不知有多广大的前程,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值得吗?听老朽一言,娶个狐女为妻,把他忘了!」
「我本来能忘了他,但你们既然弄死了他,我自是永远也忘不了他了。」白君羡慢慢道,「你让白行景自己出来,把当年的事说清楚,我可以赏他一个全尸。」
「吾王……」
涂山老祖还要再说,白君羡已道:「他冒犯本王,饶他一命是绝无可能。」
他说得极是坚决,一时竟有些冷场。
「老祖不必再说。」一个中年男人从林子间徐徐走出,一身素衣,头发披散着,丝毫没有以前的精明强悍的气息,反而显得说不出的落魄凄苦:「狐王罚我是理所应当。当年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只求能以一死,求得狐王原谅,此后但愿狐王能留在青丘,振兴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