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是说了吗,玲奈多可心啊。”
“唉没法和你做朋友了”
一路扯皮,韩未纪总算把东田直树送回了家,这家伙拍拍屁股下了车,趴在车窗上假装自己是个qíng场老手,搭讪帅哥,风骚无比地对韩未纪道:
“美女,本帅预订了你家的小孟酱,隔两天就上门取货去。”
“滚!”
东田在韩未纪的咆哮中一路大笑着逃之夭夭。韩未纪吼完后,自己也摇摇头笑了,再次发动了车子,向着与自己家相反的方向开去。
她要去的是安宸月的家,今日早些时候听闻她请了病假,却因为今天一天要陪韩未央去剑道会露面,没能抽出空来去看看她。这会儿夜深了,本想着不去打扰的,但还是打算去一趟。这女人天生好qiáng,总爱撑着,又生着病,一个人在家难免让人担心。
安宸月独自一人居住在距离食藏大约半小时车程的一处小区中,那套90平的单身公寓是她自己的房产,回国后贷款买下,大概两个月前才住进去。安宸月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青岛人,安宸月直到去日本之前,都一直生活在青岛。
她年纪比韩未纪小三个月,今年也满28岁了,父母亲一直催着她回老家结婚去,但她始终不曾离开上海。她的事业,她的梦想,她的奢望,全部都在这个繁华的大都会之中,她不会离开,也不能离开。
再苦再难,压力再大,她都不曾软弱过。只是偶尔在这样生病,又独自一人的夜里,她也会脆弱下来。她知道,她的人生,从21岁之后,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她明白,七年来,她都在为着另外一个人活。她清楚,自己倔qiáng又固执到无可救药,即便那人已经无数次地明确拒绝她,劝导她,警告她,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那愚蠢又可悲的决心。七年了,直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来的。但好像,只是这样就很满足了。
因为那人太温柔了,因为温柔所以残酷,好似最冷静的外科医生,在她自己的心上划出清晰的分界线,严守着界限,从不越雷池半步。一旦她规定好了彼此关系的界限,她就绝不会让人侵犯一丝一毫,不论是她自己还是他人。她明白这是最佳的处置方法,她从未有过糊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