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笑了:“他乐意派人来,便让他派。你自接管你的范阳,又碍着什么事呢?就说范阳昨夜之事的消息,何时能传回两京都难说。等到传回,圣人与群臣商议完毕,再派新的大将接管范阳,这都数月过去了。眼下这几个月是关键,你要收服薛家军的那些老将们,他们才是地头蛇,有了他们的支持,你何惧一个空降下来的长官?”
“你是说,架空?”李瑾月问。
“不仅仅是架空,还要巧妙地架空,让人无所察觉。我相信圣人不会派一个草包过来,这个人定有能力可以制约你。但是,你若有本事将此人也拉入阵营之中,在这范阳之地安心休养生息,待到坐大,以后圣人再施任何手段,你都有底气应对,不会再被任意摆布。”
李瑾月若有所思。
“可若,父亲召我回京,我该如何应对?”她又问。
“放心吧,他不会召你回京。”沈绥道。
“为何?”
“因为有一个人不会允许你回京,你一回京,就等于他丢了范阳,他如何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有他在当中斡旋,你可放心。”沈绥笑了。
李瑾月眼神闪烁了片刻,忽而反应过来:“你是说老三。”
沈绥点头。
“我明白了,老三的手腕向来沉稳狠辣,呵,这个平日里阴气沉沉、素无来往的三弟,却成了我的同盟,真是奇妙。”李瑾月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