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我看着自己的影子说。
推开玻璃门,门上的木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看见里面不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而是一个女子,裙子,长发,还有低头的温柔。
我说,我想打耳洞。鼓起勇气说的话最后居然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了。
老板娘抬头看向我,笑着叫我坐到她前面的椅子上。
她的手指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耳朵,我的耳朵痒痒的,缩了一下脖子。
她问我,为什么想打耳洞?
我低头,没有回答。
想打哪只?
左边。我说。因为薇薇喜欢在我的左边,我甚至幻想她挽着我的手的时候抬头看我,看见我的耳朵上的耳钉骄傲的炫耀着,那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像是一只很笨很笨的荆棘鸟一样把那么尖锐那么硬的荆棘刺入心脏。我的耳朵是我的心,耳钉是我最美丽的伤痕,永远不会愈合,并且那么的耀眼。
我以为会是她给我打我的第一个耳钉,我的那个让我疼着并且骄傲的伤口。可是不是,是一个男人,粗糙的手指捏着我的耳朵,在上面点下红色的点,他拿着镜子说,这样可以么?
我在生气,感觉像是被背叛了,我不要这样!
可是还是顺从的,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那点红色,刺眼的红色,像是一滴血,就这样凝结在我的耳垂上。
恩。就这样。
冰冷的器械靠近我的耳朵,我闭上眼,全身紧绷。害怕的等待着那声音。
一瞬间,甚至是一秒钟都不用,耳朵已经被火辣辣的感觉主宰,不疼,但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