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丫头子捧着清水上前,杨嬷嬷亲自伺候着霍青毓洗手。
洗手毕的霍青毓一边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倘若是疯子,兴许我还怕他三分。你自己也说了,不过是几条疯狗而已。”
冯老三恍然大悟,心说可不是么,你自己就是个疯煞神。煞神对上疯狗岂有落在下风的道理。再转念一想,即便是煞神吃亏了又能如何,他冯老三是被逼着按了卖身死契,难道还真打算当个忠仆不成?
霍青毓黑漆漆的眸子再次落在冯老三的身上。幽深的眸子仿佛将冯老三瞬间看个通透。冯老三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束手侍立,恭恭敬敬的讨主子的示下。
霍青毓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准备准备,咱们去趟金陵。”
冯老三连忙应是。觑眼瞧着女煞神再没别的吩咐,方蹑手蹑脚的溜了下去。
杨嬷嬷在旁候着,接过小丫头子捧上的热茶摆放在女煞神面前,颇有股子“双股战战,浑身发抖”的惧怕。
随着霍青毓轻轻吩咐一句“撤了吧”,杨嬷嬷立刻手脚迅速的撤了杯盘,脚不沾地的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叫小丫头子给霍青毓关好了房门。
霎时间屋内光线一暗,霍青毓静静的坐在桌前,目光直视着翘头案上的牌位,半晌幽幽说道:“你死了,我替你烧香报仇立牌位。我死了,谁来替我烧香报仇?”
房中静默一片,唯有牌位前的香烟袅袅,徐徐而上。
金陵,原本就是六朝古都。地为帝王宅,山为龙虎盘,秦淮河两岸的丝竹笙簧,香浓脂腻更是叫多少文人墨客迷了心花了眼。
冯老三租了一艘船顺着水路直达金陵,弃舟登岸时,已经斜阳脉脉炊烟四起的傍晚时分。
穿过金陵城内的行人如织,在前头带路的冯老三不知转过了多少街市巷子,本资源由蔻蔻群幺五二耳七五二八一整理方才领着众人到了一处僻静幽远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