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难免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一些,竺宴婚后已一连七日未曾去漱阳宫中问政。
其实别说七日了,从前他七十年不曾出现都是有的,譬如之前闭关,他就六十年不曾出过扶光殿。只是这次令黎自己心虚,总觉得他再不出去,别人会多想。
“多想什么?”竺宴侧躺在床上,慵懒地支着肘,笑得不正经。
他身上青衫松松垮垮敞着,露出硬实的大片胸肌,上面残留着惹人遐想的痕迹。
令黎坐在梳妆案前,她将将下床不久,身上还穿着中衣,长发披散着,在对着镜子梳头发。
她从镜子里看了某人一眼。
你说多想什么?
没听说过做贼心虚么?
越是做了什么,越是怕别人知道。
“传出去说神君重欲,那影响多不好?”
竺宴也从镜子里看着她,笑着反问:“本君何时说过本君不重欲了?”
令黎:“……”她竟无法反驳!
想起这么多日以来两人不分日夜没羞没臊的疯狂,她又有点迟来的害臊,竟不好意思与他直视。
她移开目光,低头梳头发。
竺宴看着她,打趣问:“你会梳吗?”
令黎顿时不乐意了,瞪他:“看不起谁呢?”
她在扶光殿这么多年,除了偶尔有些复杂的发髻会让他帮忙,大部分时候她都是自己梳的。
竺宴笑着起身下床,往她走去。
他没有穿鞋,头发披散着,衣衫半敞,腰带也系得松松垮垮的。
令黎见惯了他高高在上冷淡疏离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他如落拓不羁,竟有些被他迷住,从镜子里直直看着他。视线甚至不由自主下滑,落在他那根晃荡的腰带上。
只要她轻轻一扯,又能将他剥光……
令黎被自己的纵欲无度惊了一惊,连忙打住。
竺宴走到她身后,长指掬起她一缕长发:“我来。”
他从镜子里对她说。
令黎的心忽然又跳得快了起来,将手中的梳子给他。
竺宴却没有接,俯身在她耳根,低声问:“还没有在梳妆案上……要不要试试这里?”
随着他的气息拂过耳根,令黎浑身如过电,指尖酥软,梳子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