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疏、青耕:“媒……婆?”
天酒已经抓住一个路人在打听镇上最有名的媒婆了。
抓住了媒婆这根藤,天酒从镇上最有名的媒婆一路打听到郡里最有名的媒婆,又一路打听到本朝最有名的媒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凭一己之力掌握了举国上下所有谈婚论嫁弱冠青年的全部资料。
但她都已经如此这般巨细靡遗了,竟还是没有竺宴的踪迹。
“还有别的名册吗?别的媒婆引荐也行。”
快子时了,天酒坐在王媒婆的家中,将她的册子一页页翻完,又是一无所获。
王媒婆已是本朝最有名的媒婆了,天酒用银子一路堆到她门前,先撬开了她家的大门,后又撬开了她压箱底的花名册。
王媒婆这么跟着天酒熬了几个大夜,熬得双眼通红,打着哈欠求饶:“我说姑娘,真没有了,从贩夫走卒到王孙贵胄,你要的适婚男子的资料我都给你看了,姓名家世、模样脾性,这上头记录得清清楚楚,若是还没有你要找的人,那就是真没有了。”
“不可能没有。”天酒心中急躁。
羡安明明说已将他的元神重聚,让他入凡尘,转世托生。
自当日六界浩劫,动荡之后便是一统,如今这凡界正是大一统的大周王朝,而王媒婆手握举国上下适婚男子的资料,若在她手上找不到……难道是羡安骗她?
这个念头让她承受不住。
她宁愿迟迟找不到竺宴,宁愿找到他时他已七老八十儿孙满堂,也不愿相信竺宴根本不在这世上。
“一定是你的名册不全!”天酒执拗道。
这王媒婆可就不能忍了,她抬头挺胸,勃然大怒道:“我说姑娘,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不能侮辱我手头的情报!我这册子可是我吃饭的招牌,压箱底儿的宝贝,连皇子的名字都在上头!若是这样你还找不到郎君,恕我直言,你那郎君怕是早就——”
夭折了吧!
王媒婆一时激愤,便要口出恶言。然而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獾疏预感不妙,忽然窜过去咬住册子就开始撕扯。
“啊啊啊!”
王媒婆眼见吃饭的宝贝要遭,什么怒火得当场熄灭了,原地滑跪,抱着天酒的脚求道:“姑娘,姑娘,别……有话好好说!”
天酒看了獾疏一眼,獾疏才停下,不过名册仍旧在它嘴里,随时可能被咬烂。
天酒:“那你说,你这名册全不全?”
王媒婆擦着额头汗水,认怂道:“不全,不全……”
但她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话,说了两句又哭着哀嚎道:“就不可能不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