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心里另有打算,但她待在这里也只是问了侍卫近况,没有做过任何多余的事,有什么值得他大晚上来逼问的?
“你是嫌弃我嫁过人吗?”她轻轻开口道,“还是你也觉得我怀着沉王孩子,能够用来威胁沉王?”
楚及徽头抬起来,他手安静撑在她耳边,给她嘴里喂了一颗糖丸,让她身体颤了一下,道:“乱想什么,说你不吃药的事,别给我扯开话题。”
随宁倒是愣了愣,嚼着糖丸咽下去,又蹙眉道:“你乱猜,胡说八道。”
“我还用猜?看你这身子和你丫鬟支支吾吾的就知道准没好事,”楚及徽给她盖好被子,“女大不中留,表哥寒心。”
他们之间有一层暧昧在,但有时候这层暧昧似有若无,明明他们两个都应该心知肚明,可有时候又好像都默认有些不存在。
随宁不是察觉不到他像是另有事要说,却也只能轻声道:“表哥永远是我的哥哥,有你在,我便是自由自在,你才是,日后你若登基大典,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不要因为孩子父亲嫌弃我。”
她身子柔弱纤细,怀这一胎又怀得不是时候,身心都累,难有能平静的时候。
楚及徽手拨她额头发丝,道:“我嫌弃你做什么?你这么乖巧听话,别人求还求不来,当初多少人明里暗里想求娶你,最后不还是我给拒了?谁能配得上你?”
“……那如果,”她轻言,“……如果我害了你喜欢的人,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随宁想自己或许真的是烧糊涂了,竟然敢问出这种话。
楚及徽揉一下她耳朵,道:“你既然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也不告诉你理不理你。你就算真心为我好也好,不要冒险,皇宫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父皇对姓关那个有点感情在,你们两个气场不和,得罪她最后费心费神救你的人是我。”
他不给她明确答案,随宁也只是轻顿,跟他的话问下去,问:“陛下对关素有情?我在殳州倒没听说过。”
随宁离京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足以让建京的形势变上几变,楚及徽道;“她学了一些我母亲会的东西,父皇年纪大了,开始怀念旧人,关家会打听,得宠不过必然。”
怀念旧人……随宁喃道:“倒是身不由己。”
难怪大皇子会因为这种事情被软禁,皇帝心偏着太子,却还是在朝中平衡着太子和大皇子关系,这段时间里还处罚皇子,恐怕皇帝自己都没想过底下有人准备谋逆,还以为自己这皇位坐得稳,能肆意使用皇权。
“她身不由己,你却能定自己的命,”楚及徽手收回去,用一种少见的严肃语气和她说话,“随宁,没必要用自己和孩子来赌我的未来,没人找得到你下落,你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