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托人去把殳州那边的大夫快马加鞭请回来, 在此之前, 她什么动静都不能有。
郑太妃在建京,今年元宵节十有八九会大办, 皇族子弟都会聚在宫里, 随宁这个沉王妃也会被邀请。就算太子不让随宁去,随宁也打算去一趟。
前世因为大皇子和太子的纷争让皇帝颇为心烦意乱, 儿子都是他儿子,纵使他再偏心太子,也不想让大皇子吃了亏。
不受重视的四皇子便趁着这个机会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凭着自己老好人的谦逊性子让皇帝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让他侍奉左右,一时风头无两。
这位四皇子不起眼,但在那场建京之乱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他遇袭,加上萧玉偷的文书泄露,底下官员直指太子嫉妒四皇子,勾结外邦陷害兄弟,才引得皇帝大发雷霆要废太子。
随宁在沉王身边时刻保持着警惕,呆得久了,看事情便也比以前谨慎了几分。
四皇子没有背景,亦无才智,看起来无人在乎,但以后有权势的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偏偏只有他一个从外归来尚算完好的皇子,没有沉王在,那他才将会是那个受益者。
随宁心里想着事,看起来有些自暴自弃,她额头却突然一重,男人温热的呼吸吐在她干净脸庞上,让她卷长睫毛禁不住颤了颤,手指微蜷。
帐暗噙香暖,他们早已不是七八岁的孩童,他是成年男子,她亦为人妇,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还有过一场肌肤之亲,深黑之中这样的亲近,于随宁而言,过于暧昧。
她轻问:“怎么了?”
楚及徽额头靠着她额头,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心思,也不喜欢别人乱猜你心思。”
随宁鼻息有些乱,问道:“表哥想说什么?”
楚及徽缓缓道:“你想控制你表哥,可以,我等着你跟我说心里话,但如果你要伤害自己,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控制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让随宁抓紧自己衣角。
很久以前他就说过希望她不要事事瞒他,但随宁做不到,她最想说的事,永远都说不出口。
她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待在这里,我也不曾乱出去,从何谈要控制你,伤害我自己?”
“随宁,表哥还不是蠢货。”
随宁手慢慢松开,缓缓睁开了双眸,和他对视,两个人仿佛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