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宁有时候想如果做着这一件事的是萧玉,或许太子发现后只会和萧玉互相笑对方床上生涩,太子力气又大,会被说把人身体都要撞散架了,然后两人落落大方,关系更进一步。
可如果这个人是随宁,他上辈子那迟迟扇不下来的一巴掌,这辈子可能就要打下来了。
随宁所能做的,只能把这一件天大的错误永远埋在心里。
她视线慢慢从弯月上收回来,细长手指伸出来去动筷子,拿起碗开始吃东西。
随宁强迫自己吃饭。
她想自己不能垮,若她出了事,太子会分心到她身上,他还要应付皇子臣民,他还要登基,她不能拖累他。
……
驿站为贵客备了供休息的屋子,比马车宽敞奢侈得多。
随宁身子好些才被慢慢扶下来马车时,沉王身边的侍卫正好过来,来问随宁要不要请大夫。
“殿下说姑娘底子差,若需要什么药,要尽早说。”
驿站后院周围林立侍卫,有高大院墙与外隔绝,下马车后一条长直小道通向回廊,从回廊右侧转上两层楼梯,便是贵客歇脚的地方。
随宁朝上看了一眼,只看见昏黄烛光透过雕花窗,手搭在嬷嬷手臂上,对侍卫轻摇着头道:“我只是很少出远门,有些累了,不用劳烦大夫。”
她似乎住沉王对面。
她身上所学的礼仪都由宫里嬷嬷严格教导,单看着她便会觉得她大方优雅,偏她又是天生的温和脾性,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让人反感。
侍卫拱手道:“姑娘若是闷了,可以去向王爷讨书看。”
随宁视线扫过他,道:“我知道了。”
她缓缓走回房去,每踏出一步都显体态娉婷婀娜,裙摆若蹁跹舞动,和从前一样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只是她步子迈得小了一些,慢了一些,还让人以为她是真累着了。
随宁从前觉得真到了和太子分别的时候,自己会茫然无措很长一段时间,但当她在太子眼里又一次看到强烈不甘后,这种情绪便烟消云散,只剩欣悦。
前世他知道皇子对他的针对,但常念手足之情,给个教训事情便算过去。
他以为只要挡下所有算计,那旁人争也好,斗也罢,和他这个太子无关。可惜太多人都盯着他,谁都不会让他这么好过。
随宁上楼进了里屋,伺候她的嬷嬷没让其他人在屋里呆着,一一吩咐去做事,这才关上房门。
嬷嬷只拂帘进里屋来,小声道:“禀姑娘,太子殿下曾专门嘱咐过我,他说他与沉王做过交易,让沉王不要在男女之事上为难姑娘,若新婚夜沉王想要对姑娘做什么,姑娘说太子殿下不让便行了。”
这便是告诉随宁即使她非处子之身,也不要紧,只要不和沉王圆房,谁都不会知道她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