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还有闲心生这种气,便代表昨夜醉酒后的耳鬓厮磨,他一点都不记得。
随宁嗓子有一些哑,说话不能说大声,她身边嬷嬷帮她解释道:“姑娘昨夜染风寒,嗓子有些哑了,不便开口。”
楚及徽一顿,倒没有怀疑她那孱弱多病身子。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药方子,裹住一个药瓶丢进马车,道:“这药丸你上次吃过,对你身子有用,你去那边后让自己医女熬,千万别交给陌生人。”
楚及徽用的力气不大,正好丢到她腿上,随宁睫毛一颤,她伸手慢慢拿起瓷瓶,还能摸到上面残留的男人温度。
太子是个身体条件十分优越的男人,宽肩窄腰,孔武有力,但随宁从小到大都是病秧子,纤细瘦弱的身子被禁|锢在他怀里,这才发现他手掌已经大到能覆她不着一物的腰。
她抬起头与他对视,却见他又轻哼一声,似乎还在因为她没叫他而生气。昨晚上那个怕她离去怕到在床上让她不要走的男人,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随宁前世到处逃亡,在棺材里躲过,在青楼里躲过,她早已经没有同龄少女对情与爱的羞耻心,到现在心里所想的,也不过是该怎么修正昨天放纵自己理智的一夜。
他不记得,于他们两个而言,都是好事。
“表哥,”她轻轻唤他一声,身体向旁倾,对他说,“你不要忘了我从前说的那些话,建京很多皇子都在盯着你,不要松懈。”
随宁有时候喜欢杞人忧天,但她只在太子身上上心,便让她无论做什么都足够让人心软。
楚及徽的气便这么消了,他嗯了一声,手拽着缰绳说:“我知道,你在那边也不要怕,若是有大事就搬出我,即便我不能立即给你撑腰,日后也不会让他们好日子。”
这时侍卫骑马过来,说沉王请他上前。
楚及徽看着眉眼里有股病气的随宁,让她好好休息,他待会回来,这才驾马上前头。
天空一碧如洗,湛蓝平静,钦天监昨日便言这三日内必无雨,早上走正是最佳时期,时间早已定下,酒醉的太子叫不醒,便不能再等他送。
如果他来了,也不可能让他一个太子待在女眷马车附近。
嬷嬷是随宁贴身嬷嬷,跟着一同前去殳州,随宁身子需要人照顾,她便陪随宁坐在马车里,为随宁按着腿,听到太子远去,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随宁是昨半夜独自回的。
她头发是散的,衣服有些皱,面色却有种红润,只说照顾喝醉的太子,要沐浴。
随宁明儿就要走,嬷嬷不疑她的话,让人备热水,去为她找了干净衣服,等回来见到她避退了所有丫鬟,还有些奇怪,直到看到她胸前腰间的青紫,嬷嬷才惊恐地猜到她发生了什么。
但随宁只是坐在浴桶里,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