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柠点头,说“记得”。
宴溪也点点头,又去捉他的耳垂。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说起来也很简单,”宴溪望了望天,像是真的在思考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一直都不怎么挑这些,住在哪里都一样,gabox的地下室我住过很久,确实更习惯。不过,如果说起更真实一点的原因,还是因为……”
宴溪眯了眯眼睛,思索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有点情怀吧。”
这段故事确实如宴溪所说,简单但漫长。
宴溪四岁的时候,杨娜提出了离婚,之后宴溪便一直跟着宴金铭生活。
宴金铭不怎么管他,父子俩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感情却淡薄得像陌生人。
宴溪习惯了父亲的冷淡,本以为就要这样过完与父亲生活的这一辈子,十五岁的时候却意外在新闻里看到宴金铭谈笑风生的样子,
他脸上的笑容,眼神中的光彩,举手投足间的恣意,都是宴溪从未见过的。
那时候宴溪忽然明白了,宴金铭不是什么都不在意,他只是不在意自己和母亲罢了。
那时候的宴溪远没有现在想得开,也比现在叛逆得多,对宴金铭的期待也比现在多得多。那时他还希望能从宴金铭那里分得多一点父爱,想过很多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我记不清是有人给我出的主意,还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总之当时决定,去受点伤。受伤了他总能关心我一下了吧。”
说起十年前的事情,宴溪总觉得是黑历史,他无奈地摇头笑笑,感慨着那时候的想法太过年轻。
“哦……那,这就是你去gabox的原因吗?”郁柠问。
“算是吧,而且那时我也想赚点钱,后来偶然间认识了那家店的老板,就想着去试试。结果——”
郁柠随着他话语里的停顿,屏住了呼吸。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宴溪的眉毛上,之后又向下,落在宴溪的前胸。
虽然有衣服挡着,他依然能想起之前隐约瞥见的那片遍布伤痕的皮肤。
郁柠艰难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受伤让他注意吧?”
“……”宴溪脸上露出一点点无语的神色,“我也没有渴望父爱到这种程度。”
郁柠讷讷地说了一句“哦”。
“担心我?”宴溪放过他的耳朵,又去玩他的头发。
郁柠:“你是我金主我当然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