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那些人没有得手,定然有所惊动,您还是赶紧派人前往宁远,以免他们先送出信儿去,毁尸灭迹。”
这正是杨清宁担忧的,凌南玉是个聪明的,虽然杨清宁没细说,他却已想到这一点。
“朕已派人前往,你们便不必担忧了。”
凌南玉闻言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原来父皇早已看透其中关窍,是儿臣杞人忧天了。”
凌璋看向他的手,心疼道:“你的手可还疼?”
凌南玉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道:“不疼,本就是小伤,是太医大惊小怪,明儿儿臣就能写字,替父皇批阅奏折。”
“你……”凌璋看着凌南玉眼底的紧张,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忍不住叹了口气。
凌南玉犹豫片刻,便走到床前跪了下来,仰头看着凌璋,道:“父皇,儿臣明白您想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伤在儿臣身上,忧在父皇心中,儿臣让父皇跟着担忧,是儿臣不对,但……儿臣与小宁子的情分不同寻常,他是除父皇外,唯一在儿臣心里的人,眼看着他遭难,儿臣做不到无动于衷。”
凌璋没好气地看着他,道:“你这心里倒是什么都明白。”
凌南玉讨好地笑着,道:“明白,儿臣可是父皇亲自教导的,自然什么都明白。”
“朕可教不出你这样蠢笨的。堂堂太子,手底下那么多人,用得着你亲自动手?难不成从小娇养着长大的你,论力气比得过那些吃五谷杂粮的?你在那儿,别人都只能小心翼翼,唯恐磕碰到你,动作自然就慢了,你说你在那儿有何用?”
凌南玉怔了怔,随即有些后怕地说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错了,儿臣险些酿成大祸。”
见他变了脸色,凌璋缓下了语气,道:“越是在凶险时,越要让自己冷静,被冲昏的脑子只能让自己做蠢事。小宁子跟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可曾见过他何时冲动过?”
“没有,是儿臣愚笨,让父皇失望了。”凌南玉果断认错,且态度十分诚恳。
凌璋见凌南玉如此,也不好再说,他知道即便说得再多,以凌南玉与杨清宁的感情,他也不可能办到。凌璋抓住他的手,仔细瞧了瞧,十根手指全包成了粽子,想要好可得养上一段时日。
凌南玉笑着说道:“父皇,儿臣不疼了,您别担心。”
凌璋抬眼看了看他,随即松了手,道:“伤在你手上,疼不疼,也碍不着朕什么,回去吧。”
凌南玉讪讪地笑了笑,道:“是,那儿臣告退,父皇早些歇息。”
凌璋看着他走出寝殿,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聪慧能干,纯真善良,还有孝心,有这么好的孩子,本该高兴才是,可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高勤端着杯热茶走了进来,道:“皇上,奴才给您换了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