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有些意外,没想到郭义竟是这种反应,就好似许久未见的老友再会一般。
“染上天花,没死已是万幸。”杨清宁客气地笑了笑,道:“郭大人看上去倒是没怎么变,难得啊。”
“我问心无愧,活得坦然,自然是不会变。”
“问心无愧……”杨清宁重复了一句,接着说道:“郭大人,咱们聊聊宁远县高家被灭门一案,如何?”
郭义叹了口气,脸上浮现悲伤之色,并不搭杨清宁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都说公公断案如神,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
“咱家今日才刚刚接手此案,目前还没有进展。”杨清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听闻郭大人与镇抚使王大人颇有些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交情谈不上,我们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会有说上两句话的时候。”
杨清宁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彦,接着说道:“据咱家所知,郭大人和王大人每隔几日都会在福寿居约见,这应该不是郭大人所说的,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的关系吧。”
“据说?”郭义顺着杨清宁的视线看过去,道:“公公向来睿智,应该不会偏信一人之言吧。”
“那依郭大人所言,这人是在胡说八道?”
“敢问公公,若你我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公是与我保持距离,还是旁若无人的密切来往。”
杨清宁思量了思量,道:“自然是保持距离。这般说来,郭大人与王大人之间倒是符合条件。”
郭义的神情一滞,随即说道:“公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与王大人并无特别关系,只是同朝为官罢了,那些个污蔑我们的人明显是心怀鬼胎。”
杨清宁看向王彦,“郭大人说你心怀鬼胎,你有何辩解?”
“公公,属下还是那句话,若您不信,可以派人去查问,或者将福寿居的掌柜带过来,属下愿意当面与他对峙。”此时的王彦没了之前的慌张,说话时语气十分平静。
“郭大人你看,他如此笃定,让咱家很难不信。”杨清宁仔细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他这般笃定,定是因为福寿居的人已被他收买,无论公公是派人过去查问,还是带人回来问话,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那郭大人和他到底有何冤仇,让他不惜收买福寿居的人,也要栽赃郭大人和王大人?”
郭义看了王彦一眼,道:“不瞒公公,我只见过他一次,知他是锦衣卫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不知他叫什么。”
“那他为何要栽赃两位大人?”
“许是我无意间得罪过他?也许我儿曾与他有过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