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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吓得脸色煞白,忙跪下分辨,陶正业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小薛氏一眼,小薛氏忙踢了刘子文一脚,“说!是不是你故意陷害风华的?!你居心何在?!”

眼见儿子被踢翻在地,冯氏嘴角抽了抽,不敢责怪表妹,只是拿眼睛狠狠瞪了风华一眼。也上前对着儿子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瞒着做什么,你再不说,你的命都要没了啊!”

刘子文眼一闭,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从怀里抽出了一块帕子,举过头顶去,“这,这是风华妹妹亲手绣的帕子,送给我当做定情信物的。”

陶老太太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风华骂道:“你这个没皮没脸的混账,我陶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正业,这丫头,给送到家庵做姑子去,没得带累了其他丫头!”

嗓门之大,估计在迎风阁的大门口都可以听得清楚。

风华紧紧盯着小薛氏的脸,见她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虽然很快就敛去了。

风华暗道,当真是个聪明的,早早遣了下人,这屋子里的人,都是至亲,她的这见不得人的丑事,必然不会传出去。那么,月华以后的婚事,也自然就不会受到影响。若是陶家大小姐私通外男的事情传出去,这一家子的女儿名声都要坏了,将军府,又怎会要这样人家的姑娘做媳妇?

周氏搂着风华的手抖了抖,就听见风华淡淡的开口,“你说这帕子是我亲手绣的,是我的丫鬟亲自送给你的,你凭什么就证明这是我亲手绣的?又凭什么认为送给你的丫鬟就是我的丫鬟呢?”

刘子文忙道:“这帕子用料考究,花色精美,不是你绣的,还能是谁绣的?况且,这帕子上还绣了你对我的爱称,那自然可以证明。风华妹妹,我知道你觉得这事叫大家知道了面子上过不去,可是我们真心相爱,我也会八抬花轿娶了你去,你就莫要再推搪了。”

风华淡淡一笑,“哦?你说帕子上绣了我对你的爱称,不知道我对你的爱称是什么呢?”

初时刘子文看到那帕子上的字时,也不由心中一荡,可及后一想,自己将要过门的妻子,竟然与别的男人私相授受,还亲自绣了帕子预备送给那人。

虽然这帕子最后被自己截胡了,方便自己的行事。但心里的一口气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此刻听了,便脸色一红,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般,慢慢开口道:“你叫我檀郎。”

陶正业听了,双目一怔,上前一把夺过了刘子文手中的帕子。

☆、第9章 九

雪白的帕子上绣着双蝶戏花,蝴蝶栩栩如生,花朵像是能散发出清香,帕子的右下角用金色丝线绣着秀气的两个字:檀郎。

这帕子,这帕子陶正业就是做了鬼,也认得!

这明明是妻子薛玉璃所绣,陶正业神情恍惚,仿佛看到新婚后妻子坐在灯下做针线。纤长的手指在针线间翻飞,很快就将绣好字的帕子举到了自己面前,秀气的两个字,檀郎。

妻子笑得很美,像是周身都带着淡淡的光辉,叫自己只是看了,就忍不住被吸引。

“正业,到底是怎么回事?”陶老太太坐在上首,见儿子好似迷了心窍,忍不住用拐杖敲敲地面,提醒儿子。

冯氏和刘子文这对母子,一脸期待的看着陶正业,期待着他忽然说出责骂的话来。这样,和陶家的亲事就板上钉钉了。

而小薛氏看着夫君,却恍了神,相公这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陶正业回过神,看着地上满脸遮不住贪婪的刘子文,只觉怒火中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脚就照着刘子文的面门踢了上去。刘子文没有防备,被踢个正着,一下子往后倒去,恰好又撞到了身后的桌子角,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冯氏尖叫一声,忙扑上去抱住儿子的上身,哭骂道:“陶正业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你自己闺女不要脸,你打我儿子作甚?别以为你是官老爷就了不起,看我去告上公堂,把你陶家女儿私通男人的事情说出去,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踢了刘子文一脚,并没能熄灭陶正业的怒火,此刻看着破口大骂的冯氏,陶正业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去告下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你当娘的会不清楚?你若是真的敢去告,我也不怕,只是你到时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机会没了,别只知道哭!”

陶正业发这么大的火,是小薛氏和陶老太太都没见过的,更别说周氏和风华了。均愣愣的看着他,还是小薛氏先缓回了神,只是她不知道陶正业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也不敢贸然去劝。加上冯氏刚才说要败坏陶家女儿的话,也叫她心里很不舒服,冯氏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儿子,也配和自己的女儿名声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