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片场,或远或近绕在演员周围的摄像机正安静拍摄,整个片场都是沉默的。
这段镜头已经重复了六遍,各部门都被闵狩北挑过刺,但唯独与演员毫无关系,两人始终都处在超常发挥状态。
沈辞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眼神安静而疲惫,浑身肌肉都懒散地放松下垂。
累到有点撑不动了,他便顺势躺了下来,腿别扭地缠出一个奇怪姿势,扯得腿筋发疼,躺倒在地的人却累得没力气调整,缓缓闭上眼睛。
闵狩北抱住手臂,紧盯监控画面中的沈辞,指节不由自主曲起,抵在了嘴唇上,缓而重地摩挲着干燥起皮的下唇。
怕影响拍摄状态,剧组中所有不必要的交流都被禁止,气氛更为冷凝。
“砰”地一声,满头大汗焦急的路安推门进入天台,他背后的摄影师无声迅疾跑过路安,准确无误地踩上滑轨倒退着划远。
路安怔然面容静静远去,镜头掠过空旷天台与蓝天,将躺着的沈辞框入画面,再遥控着缓缓旋转角度,摄像机被吊起缓缓天台升空,镜头逐渐垂直拉远——
这个复杂的运动镜头演练了百遍,终于在最终的拍摄中,完美呈现。
其他角度的摄像机立刻替上,继续拍摄两个演员的互动。
阿生眼里是不敢置信,他曾以为救赎了文郁,其实文郁始终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假意接受所有人的探视,也同时无声拒绝着。
只有接受,才能避免更多的麻烦。
略破旧的褪色天台上,阿生劝了很久,但再华丽感人的语言,对于陷入抑郁的人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文郁一句话也没听懂。
他觉得烦了,便静静地站起身来,淡然地走向天台边缘。
“文郁!”
文郁的胳膊被猛地向后扯,阿生把他扯到了地上,眼眶发红地死死摁住。
“你就算自暴自弃,也要为你周围的人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