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青年逐渐变成了绵软的一团,那张看不太清楚的精致的脸也渐渐消失不见。
待花瓣散去,迟泽渊愕然,面前的青年脸赫然变成了小孩的脸,甜甜地冲他招手,迟泽渊心中一软,张开双臂就要把小孩揽入怀中。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出来,声音嚣张而扈拔,“你在想什么呢。”
是他的半身,他们还在梦里。
他们两人自诞生开始就是一分为二,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是他的时间。
而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是他半身的时间。
两人就像是一面互相想法的镜子,他喜欢安静,半身喜好吵闹,他沉默寡言,半身就好交际,这是两人行为完全错峰产生的奇怪现象,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相同点,但对于白翎阳和这个屡次三番出现在他梦境中的青年,两人倒是一致的亲切和喜欢。
一般来说当其中一人统治身体的时候,另外一半就会陷入睡眠,但近些年开始,他却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膜越来越薄,两人一起清醒的时间也开始诞生。
他们两人面对着面,梦里小小的白翎阳被放在地上,自己跑去了一边。迟泽渊的半身和他长的一般无二,毕竟共用着一个身体,但硬要说到底有什么不同的话,在他半身眼中是带着一些幽然而深邃的墨绿色。
“什么事?”迟泽渊没有搭理他,反问道。
半身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本来晚上就是我的,你现在睡眠把我的时间也占去了,不来找你找谁。”
半身看了眼他的后面没有看见那个青年,开口道:“他呢,你难得梦到一次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