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自然的跪在地上,象狗狗一样把手搭在莫萧歌膝盖上的阿尔,担心是不是那口汤把对方的说话能力破坏了。
莫萧歌一脚踢开阿尔的爪子,看着对方摸摸手跑开的样子,如果有耳朵的话,肯定是搭下来的吧,内心忍不住又开始连连叹息。
我一定是晕头了,一定是太累了,肯定的、肯定的,洗澡睡觉无视这个家伙好了,明天可能他就跑了……
脱掉鞋子脚底传来冰凉的感觉,莫萧歌低头一看,原来铺满整个屋子的灰色长毛地毯不见了,恼火的感觉立刻赶跑了那么一点点怜惜,这只野狗,居然把地毯扔了!?
冲进厨房,对着那个站在洗碗池前发呆的男人后脑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下去,被空袭打的晕头转向的阿尔凭着本能躲过了接下来的一脚,却没能躲过抓向自己头发的大手,连拖带打的被拉到客厅,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耳边响起房屋主人更冰冷的声音。
“地毯呢?”
“送、送去死了……”
“什么!?死了!?”
拼死抬起对他来说沉重无比的脚,阿尔的声音终于正常的发出来:“送去洗了!送去洗了!!”
“你不知道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手洗的!?”
“可是那个地毯实在太大了太多了!”
“所以我才只吸尘没洗!”
“所以才那么脏啊!哇啊!”莫萧歌发起火时下手是不会轻的,阿尔又是个适格者,不象人类,稍微碰一下就不行了,甚至脑袋被砍断了,只要输送盐水和营养液就会再复活,所以他击向阿尔的拳头没有丝毫留情。
“你这只狗不教训一下根本不知道规矩!”比起受过严厉格斗训练并且保持着锻炼的莫萧歌来,没有实战经验仅仅是适格者新人的阿尔根本无法招架,一开始还能凭着本能还击几下,到后来只能缩成一团护住要害,觉得自己没有错的阿尔堵气死咬牙不出声,这点让施暴者越打越来火,出手也越来越重,一脚踩在对方胃部看着地上的男人呕出一口血,就这样还是闷着头拼命死不开口求饶。
莫萧歌抓起对方后脑头发然后用力按往地面,实木的地板受不住撞击,破碎断裂,阿尔觉得舌头差点被咬断,眼前一片金黑乱闪,他努力的撑在地上想站起来,脖子上又被一双大手掐住,空气逐渐从肺里被抽离,他的双手乱挠着掐住脖子如铁的手臂,却动摇不了对方半分力道和意志,他的视线开始迷离,每次这时候,他的意识里都会浮现出那双蓝眼睛,透明纯净的蓝色,这双眼睛会渐渐的安抚他的痛苦和狂燥的神经,手慢慢无力的垂下,挣扎也逐渐减弱。
突然发现阿尔的眼睛里出现窒息表现的血斑,莫萧歌象触电一样收回了手。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多换房子就是了,没必要这样对他吧?他又不是故意,我这是怎么了……?
急忙伸出手去试阿尔的脉搏,急促但顽强的跳动从手指下传来,但是他的呼吸却停止了,莫萧歌赶紧扳开他的嘴吹进空气,反复几次之后阿尔呛出了声,胸部也恢复了规律的起伏。
半个小时后,阿尔虽然还躺在地上,身上的伤痕却依次的减淡消失,头晕脑胀的感觉也慢慢变弱,只有脖子上还有疼痛的感觉,莫萧歌的力量甚至捏碎了他的颈骨,这样恐怖的伤势他只是用硬物固定好位置,一个小时后,阿尔的身体麻木感觉就开始消退,三个小时后,他脖子的骨头已经重新接合起来,虽然还不能动,但依照这个恢复速度,明天又能象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了吧。
躺在床上的阿尔却没有睡意,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感觉并不美好,即使是美人也无法让他平心静气的接受这种摧残,他不是受虐狂,但是看着莫萧歌疲惫的表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年长的男人更先率真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抱歉,吓到你了。”
虽然很想说你确实吓到我了,但不知为何却又摇了摇头,然后拉住要离开的莫萧歌,艰难的讲出:“别……走,陪我一会……儿……”
看着那种狗狗神情,莫萧歌再次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叫我陪你,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大胆还是白痴……我去拿东西就回来。”
从战火肆虐过的客厅搬来沙发,再拿来毛毯和茶,莫萧歌开始坐在阿尔床边发呆。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被迫面对自己的施暴者不太自在,陪床的人开口说话。
“适格者……对于生命的感觉很薄弱。刚从人类变成适格者时,可能还觉得有无限的生命真好啊,不会死不会老,可是当十年过去二十年过去,你有无限的明天,没有任何改变,你会觉得我们是不是还活着。你知道适格者中精神异常的人比例是多少吗?10:1,每十个人中,就有一个精神不正常,剩下九个人中又有一个成为无心者,即使这样,无心者还好说,可以被普通的方法杀死,我们适格者就算想死,也要排好多年的队,毕竟完全适格者只有一个人,在死之前,那么多的人,只能呆在保存柜里,象物品一样被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