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下午从沈家来,怕是也听说了吧。”顾淮问她。
沈清月手上不轻不重地替顾淮揉着,“嗯”了一声,道:“我可有能替你分忧的地方?”
顾淮拉着沈清月坐到他怀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现在就是替我分忧了。”
沈清月眉心一蹙,可她现在什么都没做。
顾淮笑了笑,抱着她说:“其实并没什么,礼部薛侍郎明里暗里说了我几句而已。”
沈清月眉头还皱着,前世她外祖父舒阁老提出新法,虽然说动摇了一些大臣的利益,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五年后不仅受朝廷嘉奖,且广受百姓爱戴。
同年的好几位阁老和从翰林院出来的六部大臣,都是爱国有抱负之人,其中以吏部的胡阁老和下一任礼部的薛阁老——也就是顾淮口中的薛侍郎尤甚。
这三位大臣,前一世还在世的时候,民间便多有三人的生祠。
顾淮现下所行之事,一则是为了报复永恩伯府,二则是为了顺应文臣之势,挖掉朝廷里贪婪无度的世袭武将,和靠着祖上庇佑不思进取、脑满肠肥的官吏。
照理说,薛侍郎不该在此事上斥责顾淮。
沈清月好奇道:“这薛侍郎的名声我也听说过一二,也是我二伯父那样的清流,怎么会当众说你的不是?难道与你们顾家有私仇?”
顾淮眨了一下眼,语气微顿,随即垂下眼眸,眼神有些许晦暗不明,他摇首道:“此事怪不得他。”
“怎么说?”
顾淮道:“我年前不是就跟你说过,我想去吏部吗?眼下数人遭贬,空缺总要有人来填,除了像侍郎这些正四品以上的大员,是皇上和内阁拟定,其余皆为吏部考核所定。你大伯父刚从文选司主事退下,我若去了吏部,很快便能接任。将来在朝廷里安插你们自己的人,多有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