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道:“虽说此事因文武之争而起,但这样好的机会,几位阁老也不肯放过给你和我外祖父吧。”
顾淮已经在内阁待了足足一年了,他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比几个新去的庶吉士加起来还要多,旁人不知道他的背后有谁,几位阁老却是心里清楚的,他们可以一致对外,但吏部安插棋子的机会,却不可白白拱手送人。
顾淮道:“我本来想着是慢慢熬,靠实绩升迁,没想到赶上了皇上肃清朝廷的好时候。若真进了吏部,升迁只怕比我预料之中的还要快,薛侍郎这么一闹,我怕是出不了翰林院了。”
吏部文选司主事的位置现在空悬,顾淮本来想出翰林院正好捡个便宜,但有顾淮因折子的事得罪人在前,受人攻讦,永恩伯府一gān人等也顺便煽风点火,薛侍郎紧随其后,此事便只得作罢。
沈清月脑子里百转千回,沉默了一会子才道:“在翰林院也好。”
本来他前世就是在翰林院待了三年才去吏部。
她又道:“外祖父若是迁怒,我替你说情去。”
顾淮抓着沈清月的手直笑,眼睫半垂道:“放心罢,你外祖父比咱们看得清,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责怪我。”
沈清月心安了些许,她又问顾淮:“永恩伯府最近如何?都没听到什么风声了。”
顾淮笑意微冷,道:“他们敢有什么风声?平南伯受罚之后,也算是杀ji儆猴,胆子小的安分了,胆子大的蠢蠢欲动,又怕自己把柄叫人捏住受到牵连,都观望着呢。”
沈清月挑了挑眉毛,现在情形很乐观。
顾淮继续道:“吃空饷的事朝廷还在查,皇上派了督查御史出省。贪污军饷的事,你外祖父已经命人在户部里细查。还悄悄放出话来说,若自己招认的,则贪一千两为死罪,若不招认,依皇上发脾气的时候说的话,贪十两银子的便该杀头。”
也就是说,坦白从宽。